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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说什么？&rdo;林斌不禁瞪大眼睛，表示不解。林妙却重新沉默下来。这么多年以前的事，她却仍旧记得清清楚楚。因为当时她也在场，目睹了整个过程。她跟在萧川身边这么久，那是她头一次见他发那样大的火。那个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仅仅因为一个秦淮，就变得像个完全陌生的人。她是真的觉得他陌生。她所认识的萧川，做出的决定从来不会轻易更改。她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女人而已，而且还是一个隐瞒了真实身份和目的，并非真心待他的女人，哪怕要了这个女人的命，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她根本没想到，他在盛怒之下做出那个决定之后，竟然很快就又后悔了。如此反复，早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萧川了。她难以置信地旁观着，而他仿佛是刚刚做了一个此生最错误的决定，所以才会那样快就后悔了。其实当时一切都还来得及。派出去的人还没追上秦淮，只要立刻停下来，只要立刻收手，一切就都还来得及。……林斌皱着眉问：&ldo;既然萧川临时改主意了，为什么最后秦淮还是死了？&rdo;&ldo;……因为那天派去追秦淮的人，是我的人。&rdo;林妙一字一句地回答。她根本不在乎林斌的错愕，只是兀自闭上眼睛，唇角勾起一道冰冷凄楚的弧度。或许那时候她是真的鬼迷心窍了，所以才会背着萧川，私自下了新的命令。而她当时只是觉得幸运，因为派去的人恰好是她最得力的手下。有些机会是千载难逢的。她深知，倘若错过了那一次，或许以后自己都不会再有机会了。她虽然身为女人，但跟在萧川身边久了，似乎也学会了他的风格路数，做事从来果断决绝。当时她只是想着，为了达到目的，从此一劳永逸，哪怕折损掉一个得力助手，哪怕要冒着被萧川发现的危险，也是在所不惜的。幸好，这件事到最后并没有牵连到她。失去秦淮，对于萧川来说仿佛是这一生中最沉重的打击，甚至令他丧失了一贯冷静的判断力。他只是将秦淮的死归咎于自己身上，似乎从来没怀疑过她。而林妙也曾以为，这将成为一个永久的秘密，绝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知晓。可是那天余思承告诫她的时候话里有话，很显然是早已经窥知了当年的某些真相。这让林妙不禁暗自心惊。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余思承没把这件事告诉萧川？其实她并不害怕。她从没为自己的选择后悔过，所以哪怕现在萧川将她活剐了，她也不会觉得恐惧。也正因为这样，余思承的警告在她看来简直可笑得要命。林斌见她久久不出声，忍不住压低声音说：&ldo;姐，这可是件大事。要是被萧川知道了，他不会放过你的。&rdo;&ldo;那又有什么要紧？&rdo;林妙的神色间仿佛带着冷淡的倦意，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ldo;你没什么事就走吧，别老在我面前晃悠。&rdo;林斌这个时候可不敢违逆她的意思，他摸了摸剃得光溜溜的脑袋，二话不说就抬脚离开了。这个时间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林斌没有回家，而是找了一帮狐朋狗友去喝酒唱歌。没想到这帮人里也有消息灵通爱八卦的，酒喝多了便开始吹嘘自己最近的各种见闻。其中一个人突然用手使劲拍了拍桌子，面露鄙夷地大声说：&ldo;你们这些都算个屁！我就问问你们，在座的有谁见过萧川的女人？&rdo;众人果然都停下来，有人立马反问：&ldo;难道你小子见过？&rdo;&ldo;何止啊！我还和她讲过话呢！&rdo;那人说得眉飞色舞，带着一种炫耀的口吻，然后又感叹了一句，&ldo;长得确实正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rdo;有人笑骂：&ldo;你在这里得意个什么劲？再正再漂亮，那也是萧川的人，跟你沾不上半点关系。&rdo;&ldo;癞蛤蟆吃不成天鹅ròu，在心里想想还不行？&rdo;也有人起哄嘲笑。唯独只有林斌突然问了句：&ldo;你知道那个女的叫什么名字吗？&rdo;那人还真被问得愣住了，想了半天才犹豫着说：&ldo;好像是姓南，记不清了，反正是挺少见的一个姓。但是我知道，她是个律师。&rdo;他当时在大排档上找刘家美的麻烦，清楚地听见刘家美叫她&ldo;南律师&rdo;，因此对南谨的职业十分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