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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亥时之?末，周扬才睁开双眼?。

  楚馨宁刚好从水房出来，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中衣，踩着木屐，长湿漉漉的散于?身?后。

  周扬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楚馨宁自然现了他醒来，被人看到自己穿着中衣的样子，她有些窘迫，良好的修养下，她朝着周扬点点头，神态自若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周扬没有出声，他不想?令她觉得?尴尬。

  她是他的心上人，他永远都会尊重和理解她的感?受。

  但是，想?到楚馨宁湿漉漉的头，他迟疑了一下，待楚馨宁走?进屋内，关好房门，这才走?近过去。

  没有敲门，他在门外轻声说道：“师姐，夜寒露重，你记得?擦干头再歇息。”

  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回音。

  周扬再次道：“师姐，我回去歇息了，你早些安睡。我明早再来看望你。”

  楚馨宁终于?声：“不必再来，你自去忙你的。”她本有话问他，可却?又不愿此时相见，便咽回了心底。

  “师姐，不妨碍的，我所作所为，皆是我想?忙之?事。”

  周扬踌躇再三，还是将心底盘旋的话说出口：

  “师姐，我知?你心中有怨有彷徨有不安，但请你别?怕，我会一直都在，哪怕你不再对我有情，我也会永远陪伴你身?边。”

  他说罢，转身?大步离去。

  楚馨宁听?着那脚步声离去。

  走?出院门，穿过回廊，跨上石桥，走?进廊道，吱呀一声打开房门……

  她缓缓收回心神，端坐到床头。

  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盘腿而坐，运转气机汇聚于?头顶，很快，湿润的乌上逸散出丝丝缕缕的水气，升腾消失，盏茶之?后，本来湿漉漉的长复现干净清爽，青丝晃动间?闪现出莹莹的光泽。

  楚馨宁这才侧身?躺下，手里抚摸着润泽清爽的秀，没来由?地想?起在武当山上的情形。

  “师姐，你沐浴后的样子真美，简直比清水出芙蓉还要美！”

  “是吗？那我沐浴前，是不是就不美？”

  “怎么可能？这是不一样的美，沐浴前是冰清玉洁的仙女，沐浴后则是水中芙蓉，妍丽婉约，风姿婀娜。”

  “师弟，你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哪有，明明是师姐太美，师姐，你头湿漉漉的，这样会着凉的，师弟我帮你擦干吧？”

  “师弟，我自己擦便是。”

  “身?为师弟，当然要为师姐效劳，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师姐，这武当山上的脸帕和汗巾实?在太薄太粗糙，等师弟有朝一日回到扬州，定然要采买最上等的绵绸，制作出厚实?柔软的长巾，供师姐擦头用。”

  “我听?说，内功练到圆满之?后，可以运转气机汇聚于?全身?各处，届时便可借此蒸散头上的水珠，甚为方便。”

  “这么厉害？好吧，那到时候师姐就用不着师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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