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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先通知了，这舌头就割不下来了。&rdo;刘清菁漫不经心地道，&ldo;宫正我已让人去请，很快会过来。&rdo;果然未及一刻，宫正便已赶到元符宫，见状大惊，对刘清菁道：&ldo;宫人犯罪，娘娘应先传宣我或司正来处理，不应先用私刑。何况这位内人若只因散布谣言，罪不至此。&rdo;&ldo;不仅散布谣言，&rdo;刘清菁慢悠悠地对宫正道，&ldo;她昨晚还跑到圣瑞宫，与蔡王有非礼之举，坏我宫中规矩，我一时气不过，就先把她舌头割了。&rdo;宫正诧异：&ldo;昨夜在圣瑞宫的……竟是她？&rdo;刘清菁点头：&ldo;她刚从圣瑞宫出来，就被我宫里人抓住了。如今交给你了，要杀要刮或是逐出去，你们决定罢。&rdo;宫正带走那断舍内人后，刘清菁对一旁听得脸色苍白的蕙罗道：&ldo;来，跟我去赏赏花。&rdo;她不令旁人跟随，自己携蕙罗来到j□j花园，走至中间，才对她道：&ldo;昨夜蔡王亲的是你罢？&rdo;蕙罗深垂首，不敢作答。&ldo;无妨，&rdo;刘清菁笑道，&ldo;今天我听到消息，说蔡王在圣瑞宫大火间亲了一位内人，后来蔡王去见官家，官家似乎挺生气，让他禁足思过三天。不过这内人是谁就众说纷纭，其中有你的名字，但也有很多人不信，说蔡王眼界甚高，应该不会看上你……我若非听见过你们交谈，多半也不会相信。&rdo;蕙罗忧惧交加，亦有些疑惑：&ldo;那么，刚才娘娘如此处置那位内人，是有意为我掩饰？&rdo;&ldo;也算凑巧罢。&rdo;刘清菁道，&ldo;昨天我刚查清了，这贱人悄悄地给郑滢传递我的消息，已非一两日，我正想着怎么处置她呢，就听到了你的事，便想了这出。如此一来，太后若想追查与蔡王私通的内人，这里有人交给她。别担心，就算她不信，怀疑到你，郑滢也会帮你掩饰。&rdo;蕙罗不太明白：&ldo;娘娘怎么能肯定，郑姐姐会帮我？&rdo;&ldo;你是她管的人呀，&rdo;刘清菁笑起来，&ldo;你若犯了此等宫禁重罪，她也脱不了干系，必须脱簪待罪，此事可大可小。她又是太后刚给官家提拔的人，她即便愿意披着头发光着脚跪在太后宫前请罪，太后也抹不下这个脸给人看笑话。所以我愿意送个人过去把罪顶了，郑滢顺水推舟，太后自然也不细查了。&rdo;&ldo;但这个人，不是常与郑姐姐联系的么？&rdo;蕙罗又问。刘清菁冷笑道：&ldo;这样才好呢。她收买我的人，我直接把人割了舌头送到她眼前，她还只能顺着我的话说。&rdo;蕙罗心想，难道你不怕我给郑滢传递消息么，竟与我直言这些……此语问不出口，刘清菁却似读出了她心语一般，说道：&ldo;我决定用你之前，自然把你里里外外查了一遍，知道你素日为人。何况先帝体虽弱，人不糊涂，他在最后的日子里那么信任你，我便知你必不会是奸猾之人。在郑滢面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必你是明白的，以后，就更明白了。&rdo;说到这里她嘴角含笑，&ldo;听见你与蔡王之事，我心情大好。这宫里多的是暗夜里滋生的霉斑一样的私情，多少年没见过干净的感情。&rdo;蕙罗羞怯不敢应，但问她：&ldo;但娘娘把自己宫里的人送去，不会被牵连么？&rdo;刘清菁一哂，&ldo;我在某些人心里，大概早已罪恶山积，不差这一桩。&rdo;蕙罗想谢她，但忆及她割内人舌头之事，心头又像堆了座大山般沉重难受，再联想到她与郑滢之间暗斗，只觉心乱如麻，是是非非难以辨清。&ldo;是不是想谢我，又觉得我是恶人，不知道我帮你是真心还是假意？&rdo;刘清菁忽然问。蕙罗暗暗心惊，下意识地摆首，想了想，道：&ldo;先帝喜欢的人，不会是恶人。&rdo;刘清菁愉快地笑，再问：&ldo;那我是好人么？&rdo;蕙罗踟蹰，难以回答。&ldo;那你觉得郑滢是好人还是恶人？&rdo;刘清菁再问。蕙罗依然沉默。刘清菁不再追问，朝她招手：&ldo;跟我来，我告诉你我们是什么人。&rdo;刘清菁带蕙罗绕过回廊，前方有一处两层殿阁，上至阁楼，蕙罗发现其中设有香火，类似太后佛阁，但正中供奉的不是常见的佛像，而是一幅彩绘神像，貌似天女，着丝裙，戴璎珞，容貌美艳，神态有异于天女，唇含邪笑，却目蕴悲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