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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元德撩起眼皮看她,「你心裡有了猜測,何必問我。你初來時就派手下的丫頭和老李前往北地,占據了先機。而後又算計你姑母,暗中吞併其商道。你做得毫無痕跡,甚至連項黨都以為是天災人禍導致的經營不善,這才鋌而走險,設下此局。」
「可你不要當真以為他們是好糊弄的傻子。」他目光沉沉,「此番如果沒有這件大事發生,項黨第一個要查的就是我們。」
清懿微勾唇角,點頭道:「即便有大內保駕護航,可真要到事情敗露的那一天,我們就是被放棄的小卒。」
「你知道就好。」曲元德斟了一杯茶,品了一口才道,「我不清楚袁兆此舉的動機,但是我們只需要知道,他替我們爭取了時間,至少目前在項黨看來,讓他們財路斷絕的始作俑者就是袁兆。我們尚有機會抽身而退。」
清懿的眸光微凝,有些出神。
站在項黨一方看,袁兆就是扶持晏徽揚的太孫一黨,此前他們種種不順,也必然是袁兆布下的局,這才說得通他為何御宴發難。
如今袁兆被貶謫,還惹得聖人疑心黨爭,就象徵著太孫黨輸了一局。之後無論長孫遷賣國案究竟是怎樣的處理法,項黨都不虧。此後有眼力的朝臣只會更加偏向扶持晏徽霖。
對方得意之際,正是最好的抽身之時。
清懿無比明白明哲保身的道理,可是心中卻像有一塊大石頭壓著,叫人喘不上氣。
曲元德看出了端倪,沉聲道:「懿兒,莫要參與黨爭。晏徽揚雖有明君之相,卻沒有為君之命。他占了嫡長的名頭,卻沒有與之匹配的母家。項天川也絕不會扶持一個有帝王之才的儲君,他要的是可操縱的草包。所以,不到分出勝負的時候,我們不能露出半點蛛絲馬跡。」
「你錯了,無論龍椅上坐的是誰,我都不在乎。」
清懿攏了攏白狐裘衣領,推開窗,望向白茫茫的雪地。
「這條路,我會一直走下去,不論通往甚麼樣的結局。」
說罷,她起身離去,走向漫天紛飛的雪中。
——
與其他人不同,清懿清楚地知道,袁兆會在五年後回來。
可究竟是怎樣的契機能夠讓他回來,這契機又能給自己帶來甚麼,通通都是未知。她只能根據現有的線索一點點去猜測。
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元宵已過,仍然大雪紛飛。
外頭嚴寒逼人,又逢多事之秋,清殊被姐姐拘在房中不准外出,只能老老實實地守著暖爐子烤火。她難得沒有多話,安安靜靜地低頭剝瓜子,攢了一小把,遞到清懿面前,「喏,姐姐吃一點,別想那些事了。」
清懿從恍惚中回神,接過瓜子仁,卻沒有吃。
「想是沒睡好,有些沒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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