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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拎得清,这种东西对谁都不会是考验。
他们一起看刘亚仁的片子,看《燃烧》中他与女主的动情戏份,梁迟一边想着自己的差距,一边感叹这影帝戏里戏外都毫不保留力气,戏里不用说,戏外对生活里的男友更是爱得烧成一团火。
梁迟好羡慕啊,看着江旷,心里默默立下一个誓言。
在《棋子》的片场,江旷其实大部分时候都在做自己的事情,他带着台记本,直接将片场当成了工作间,在这里写起了下一个剧本。
他在写一个只有两个人的剧本,一对关系扭曲的母子。
要不要写这个剧本,江旷想了好几夜,直到真正开始写,无数的回忆纷涌而至,几乎不用他去编造什么,每一片回忆的碎片都带着刀子,割得他生疼。
成年后,他刻意将这段成长的经历封闭了起来,即便跟最亲密的人提起来,也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像是根本没放在心上,像一个心智健康而强大的正常人。
有些事情刻意压抑得久了,看起来像真的,足以蒙混他人,然而只有自己知道,不是的。
这样的母亲和这样的身份,他觉得自己活在污泥中。
所以,当江如故说接他回江家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透气了。
大梦初醒,江旷又把自己逼回了那个满心叛逆而惶恐的少年时期。
曾经的羞耻感与逃避之心是真的,他都悉数写进了故事中,只是此刻,他站在上帝视角,在知道事情的全貌后再去体会黎思的心境,每一刻都令他生出寒冷与悔恨。
他必须要面对这些悔恨,面对是消解的第一步,即便也许永远也无法真正消解。
他以黎思的心写下故事中母亲的话语,动作,描绘出她每一个眼神,心中又痛又悲。
唯一能打破这种自虐式沉浸的方式,来自梁迟,这是江旷为什么要在片场写剧本的原因。
他渴望无时无刻地看到梁迟,不管他在做什么,和自己有关或无关,只要看得到,知道他在自己身边,就能令江旷得以喘息。
要不然他就要逼死在那种沉浸里了。
梁迟并未对此说过什么,江旷在写本子他知道,但没有问也没有看,江旷的状态他都看在眼里,只是在对方双眼通红的时候把他揽进怀中。
梁迟曾觉得自己是一只刺猬,周身又戾气又尖锐,即便江旷说蓝星是写给他的,他也不觉得自己有蓝星那样的温度和温柔,直到现在他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一些。
只有江旷才看得到他身上的这一面,也许这一面本来就只是属于一个人的。
这段时间他们的身份恍如掉了个个,江旷变得极其黏人而脆弱,梁迟成了照顾他的那一个,夜里江旷的索求比以往更甚,更爆裂又更温柔,两个人在热汗中都如溺水一般,仿佛整个天地只剩下彼此,他们只有彼此。
两人都喘着气,江旷把梁迟紧紧抱在怀里,浸透汗水的皮肤尤其滑腻,他说:“很久以来,我都觉得自己不配幸福,不配得到快乐。”
他根本没有见过,没有体会过的东西,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得到?
于是也一度咬着牙关说那些不重要,跟吃不到糖果的孩子一样,赌气说那糖根本不甜。
但是梁迟把糖果不管不顾地塞给他,塞进他怀里塞进他口中,说哥你尝下吧,真的很甜。
他诱惑他,用糖果的香味,他逼迫他,用即将失却再也见不到的恐慌,让江旷看清自己的心,尝到爱有多芬芳。
《棋子》杀青的前一晚,江旷写完了下一个本子,没有名字,他不知道该叫它什么。
杀青的当夜,梁迟带着醉意第一次看完了这个故事,其实都没有正常的剧情,没有前因后果与起承转合,只有许许多多的碎片,这些碎片笼罩在一个通篇也没有详尽提及和解释的背景里,但那些碎片带着伤口与血,也带着浓烈到扯不开的爱。
母亲与少年时期的儿子相互捆绑,撕扯,直到最后,成年后离开家多年的儿子在疯人院里见到终于平静下来的母亲。
年少的时候他每天喊她疯子,因为她不知分寸毫无边界,然而等到她真的疯了,不认得他的时候,男人嚎啕大哭,那个昔日令人窒息的母亲推开他,满眼对陌生人的恐惧。
他留下来照顾她,试图再次建立彼此之间的关系,他轻声哄她,说最好听的话,最温柔的脾气,他自己都想不到,会百般温柔地对这个他曾想过无数次要杀了对方的女人。
在一个雨夜,疯了的年老的母亲突然惊坐起来,说她看到自己的孩子来了,他来了,她要去见他。
她下床光着脚出了门,男人也醒了,没有叫她,只静静地跟在她身后。
母亲跑上天台,走进雨里,男人也跟在后面,看着眼前只顾飞奔的母亲,突然有些心慌。
母亲站上天台边缘,手舞足蹈大喊大叫,叫着儿子的小名。
男人心中恐慌,对母亲大喊:“我在这儿!妈,我在这儿啊!!你快下来!”
母亲听到声音,回过头,眼神跟表情呆呆地,像是认出了他,又像是不认识,男人此时终于崩溃,大声嘶吼出许多曾经的往事,问她还记不记得。
母亲站在窄窄一条边的边缘上,往后一步即是坠落,男人心中如鼓雷,到最后只剩下一句话,“妈,我是小春,我是小春,我是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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