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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親也是因為這個病去世的。」白錦無力地說。
當初媽媽病危做手術的錢,比白雅上一次吃的藥還要多,以後說不定需要住院。
他掰著手指頭細數,「卡洛斯不行就得去其它星球再看,找到醫院後還要安置好白安……要是妹妹還不能治好的話。」
白錦說到這裡,突然停住,他不敢往下說了。
久久之後,他聽到身邊的人嘆息,問的卻是不相干的事,「你很討厭前男友嗎?」
這話沒頭沒腦。
白錦心裡咯噔一下,以為他煩了,主動道歉。
禾夙皺眉,「我沒有……」忽然他想起來,自己口中的「前男友」對於白錦來說,已經是「前前男友了」。
於是換了個說法。
「你以前不是還交往過另一個a1pha嗎?聽說他當時現在都過得不錯,你就寧願獨自支撐五年,從來沒想到找他求助?」
禾夙吐出一口濁氣。
他的手掌緊緊握住方向盤,這就是他最不明白的點,而現在他想聽白錦親口回答這個問題,是不是因為分手從此就討厭他了?
白錦起初不明白,隨即隱隱意識到什麼,震驚地扭頭看他,「你知道我和……?」
「聽說過。」禾夙輕飄飄瞥了他一眼,隨口扯了個謊。
他們差不多是同齡人,又都在都星待過,曾經互相偶然有過交集,也不是很難理解,白錦臉上頓時燙了起來。
他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性,但是真的聽到禾夙承認,心裡的震撼還是無以復加。
以前的他和現在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被曾經認識的人撞見自己狼狽的模樣,多少讓他心裡難堪不已。
白錦沉默了。
既然禾夙知道他曾經有過這麼一段感情,他也不好再忽略搪塞,但其中更多屈辱的經歷,白錦也不想將它們當做閒聊的談資。
他只點了點頭,用肯定,作為對禾夙之前問題的回答。
「我討厭他。」
簡簡單單四個字,說出來心裡卻像堵了一塊石頭,白錦分明曾經期待黎修明良知回歸,也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但要硬生生承認自己其實是不恥的,無異於親手打破自己的幻想,粉碎那僅僅作為即將溺死之人的最後一點卑微祈求。
可悲又可憐。
而這個回答既符合禾夙的猜想,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的手掌頓時將方向盤包裹得更緊了,一度要脫口而出的「我可以試著幫你聯繫他」這種話,也通通全部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