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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番話,潘婉兒眼中微光一轉,眉梢眼角儘是風情,她抿著嘴一笑,「感情是那位謝公子,那日宴席上我曾遠遠地瞧上一眼,當真是人中龍鳳。」
前幾日,潘婉兒曾到醉杏樓宴飲,曾遙遙地瞥見了那謝佻,當真是如眾星捧月一般,璀璨奪目。
自那日一見,這潘婉兒就對謝佻有意了。只是,聽聞這位謝公子公務繁忙,平素不喜招攬歌伎,也不大到這女兒河尋歡作樂,因而無從相見,引以為憾。
如今聽媽媽說這位謝公子竟要尋一位會唱《浣溪沙》的絕色佳人,可不是正中她的心坎上了嗎?
她衝著菱花鏡輕笑一聲,十分篤信,只那謝公子只要一見了她潘婉兒,聽她唱了那一《浣溪沙》,定會引自己為紅粉知己。
再者說來,聽聞這位謝公子尚未娶妻,她若能搶占先機,豈不是牢牢地抓住了一個金龜婿?的的確確是天上掉下來的一門大喜事!
「哎呀,不好。」潘婉兒眉頭一蹙,頗為遺憾地說道:「若是我跟了謝公子,那『七月七選花魁』我可就去不成了。」
潘媽媽一雙老眼軲轆一轉,心中的算盤早已撥好了。「嗐!媽媽倒是忘了這一茬了。不過你若跟了那謝御史,比那花魁娘子還要風光幾分咧!那花魁娘子,就讓給別人吧!」
說到底,女兒河裡的姑娘們爭破頭要當那花魁娘子,不外乎是為了名和利。可說到底,當真成了那花魁娘子,為的就是能夠接近謝佻這樣又清且貴的公子哥了。如今眼前擺著一個現成的機會,這些精明的老鴇們又怎會輕易放過。
聽潘媽媽如此說,潘婉兒這才舒顏一笑,望著菱花鏡里的春色滿面的美人兒,頗為滿意地挑了挑眉,風情萬種地說道:「既如此,奴就莫要公子久等了。」
……
這一日,春光正好,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此刻的畫春樓中,姑娘們如鶯鶯燕燕一般嘰嘰喳喳,內室之中卻頗為清靜,幕簾之下,一位清俊的公子喝茶,正是金陵城內上任的御史大人謝佻謝公子。
自他上任半月以來,公務繁忙,應酬不斷。今日正逢他的休沐,終於可以偷得半日閒,消遣春愁。
信馬由韁,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女兒河畔的畫春樓,說是來尋舊相熟蘇相公淺酌一兩杯,實則是為了去尋一個人。
那一夜,驚鴻一瞥,他在女兒河畔見到了那一位唱著《浣溪沙》跳舞的妙人兒,一如楚襄王夢巫山神女,精神恍忽,若有所喜,紛紛擾擾,那一種相思,可謂是才下眉頭,卻上心頭,讓他魂牽夢縈。
半月來,他和金陵城大大小小官員的應酬之際,也見了不少金陵城的有名的姑娘們,可是無一例外,都不是那位妙人兒。
只是,他並不知道妙人兒的名字,也沒有看清楚她的面容,只是記得,只記得她猶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那一種妍情麗致,難以言喻,非尋常女子可以媲美。
謝佻平生,從未為一位女子如此牽腸掛肚過。這一種感覺,就像是天上翱翔的鳳凰,拍著翅膀落下的一根羽毛,被微風吹起,又緩慢地下落。又似暴雨初歇的夏日,蜻蜓輕盈地在水面點過,留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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