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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玉姬公主每每在各種場合給她難看,她都忍氣吞聲,避讓三分。
不過,今時不比往日,她即將成為地位最崇高的皇后,哪裡還會顧忌的上一個失去先帝庇護的公主?
上官婧冷笑,眼中閃過戾色,滿不在乎地說道:「沈紅蕖?她如今被軟禁在廢宅中,只剩了一口氣罷了!況且又是個出身下賤的娼妓,不知廉恥,爬上男人床、混上了個郡主的名頭的賤人,如何能和我相提並論!」
「哦?既如此,那為何你的夫君,不下令直接殺掉她?還將那一支雙鸞牡丹玉釵贈與了她?你該不會不知道,那可是只有皇后才能佩戴的玉釵吧。」玉姬公主折下一朵梅花,戲謔地說道。
「若說她來歷不明,出身下賤,那何為上官太后會對她頗為照顧,將心腹楊嬤嬤,特特撥過去照拂她。呵呵,你當真不知,她為何會被封為『鎮國』郡主?我朝只有一位鎮國大將軍,那便是死戰燕州的沈承影大將軍——」
上官婧面色越來越蒼白,鳳仙花染的指甲,幾乎嵌入入到掌心之中。
「呵,她又是長得那般模樣,恐怕你早就猜到了——」玉姬公主似笑非笑地看著上官婧,輕描淡寫,不疾不徐地說道:「沈紅蕖,便是沈承影和上官晴灩的女兒。」
上官婧只覺得腦中「轟」一聲,如遭雷轟電掣,全身發顫,臉如死灰,又如兜頭潑了一盆冰水,渾身冰冷,腿腳發軟,幾乎就要暈倒過去。
正如玉姬公主所言,她早就猜到了。
只不過,她不願承認罷了。
她心中十分清楚,「上官晴灩」這四個字,這個人,對夫君顏巽離來說,是多麼特殊,多麼重要的存在。
為何娘一味逼迫她打馬球,學蹴鞠,穿藕荷色的衣裳,梳隨雲髻。為何娘從水渠里撿回來一個又舊又破的手鞠球,如獲珍寶地珍藏起來——
皆因娘要讓她成為「上官晴灩」,哪怕她只是五分像,哪怕她只是一個映在屏風上的影子,也足以讓她擊敗大姐姐和四妹妹,如願以償地嫁給了顏巽離,成為攝政王妃。
那個賤人,當真是故人之女?!
觸手可及的皇后之位,不就要屬於沈紅蕖那個賤人了嗎?
上官婧害怕極了,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驚悸和無助,仿佛在面對一場無法逃脫的噩夢,她似乎看到,在不久的未來,那個賤人和自己的夫君並肩而立,登上了至高無上的巔峰。
而她被罷黜,成為廢后,就如同一個不見天日的影子,永遠徘徊在深宮之中。
想到這,她原本嫵媚的面容變得扭曲而可怖,渾身血液倒流,再也支撐不住,抱頭蹲了下來,陰惻聲音尖叫道:「不,不要啊!!」
她不要再遭受人白眼,不要再被人瞧不起,她不要再當那個怯懦的三姑娘!
被無數惡鬼糾纏著,將她拖下了深淵,誰來救救她!
「小婧兒,你莫慌,我有一計,能不著痕跡的除掉你的心頭大患,保你穩坐皇后之位,如何?」玉姬公主如春風拂面地說道,艷麗的眼神,勾人心魄,詭異幽深,宛若死人冢里長出來的桃花。
上官婧雙目失神地望著玉姬公主,猶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扣住了她的手,卑微哀求道:「只要你幫我除掉那個賤人,讓我當上皇后,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