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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寻一拍脑袋，&ldo;我去找找。&rdo;他从栏杆上翻落，很快越过老柳树，再在前方灌木丛里一闪，便不见了人影。欢颜被夜风一吹，头脑清醒了些，拢了拢衣衫，纳闷道：&ldo;这人莫非属猴的？居然也能人模狗样讨了一堆人欢心！&rdo;不过他的确算得很会体贴人了呐。披在她身上的衣裳虽然大得有些离谱，真的挺暖和。－－－－－－－－－－－－－－－－－－－－－－－－－－－－－－－－－－－－－－－－－－－－－－－－－－－－萧寻再回来时，手中果然提了一大坛酒，还有两只极大的青花酒碗。那么一大坛酒，只怕够他们两人都喝得醉死过去了。萧寻已为她斟满，递到她跟前。她犹豫了下，到底接了过来，啜了一口，便睁大了眼睛。萧寻也为自己斟满，饮了一大口，笑问：&ldo;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吧？&rdo;欢颜愠道：&ldo;明明是水！你耍我呢！&rdo;萧寻笑道：&ldo;可见醉得还不厉害！以往我醉了，我身边的人把酒换作水，我从来分辨不出的！&rdo;欢颜便沉着脸不说话。萧寻笑道：&ldo;你便这么想喝醉？却不知，此时此刻，哪些人盼着你醉，盼着你醉里出错；又有哪些人盼着你别醉，清醒着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rdo;欢颜不答。萧寻又道：&ldo;又或者，那个盼着你别醉的人，此刻也正喝得烂醉呢！你心里怎样苦楚着，你心里怎样忧愁着，也许那人心里也正这样苦楚着忧愁着，并因你的苦楚忧愁更加苦楚忧愁。&rdo;欢颜忍不住提起她那装满水的酒碗，恨恨道：&ldo;萧寻，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话实在太多，多得让人想fèng了你嘴巴？&rdo;&ldo;肯定没有！&rdo;萧寻笑着指向她，&ldo;看看，又是医者的本能出来了吧？一定是想知道fèng人嘴巴是什么感觉吧？&rdo;欢颜便发现，她好像和谁斗嘴都斗不过，‐‐当然从不跟人斗嘴的聆花得除外。萧寻又提起他的碗喝了口水，说道：&ldo;小白狐，其实这也是酒。&rdo;欢颜忍不住大翻白眼。萧寻笑道：&ldo;若你心里想着它是酒，它有酒味，它可以解你忧愁，让你安然入眠，那它就是酒，你就能尝出它的酒味，并能解你忧愁，让你安然入眠。不信吗？你试试？&rdo;他说着，自己又尝了一口，闭着眼睛似在用舌尖细细体味，然后啧啧赞道：&ldo;入口醇香，甘冽绵厚，好酒，好酒！&rdo;欢颜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到底也小啜了一口，闭上眼睛。味觉最灵敏的舌尖缓缓在口中回旋，慢慢地，果然似觉出了一丝酒味。醇香清澈，如……万卷楼那人与她执手相对时的笑容。心口蓦地大痛，却又有懒洋洋的醺意缓缓漫过那疼痛，果然让她不那么难受了。&ldo;果然……是酒！&rdo;她破天荒地第一次同意了萧寻的谬论，饮了一大口&ldo;酒&rdo;。醺醺然时，她似听到萧寻叩栏吟诗。细辨时，但听他在吟道：&ldo;……玉宇琼楼。乘鸾来去，人在清凉国。江山如画，望中烟树历历……&rdo;她不觉喝了一大口，以手举月应和道：&ldo;我醉拍手狂歌，举杯邀月，对影成三客。起舞徘徊风露下，今夕不知何夕……&rdo;萧寻大笑，和她一同吟道：&ldo;便欲乘风，翻然归去，何用乘鹏翼？水晶宫里，一声吹断横笛……&rdo;吟罢，两人相视大笑。萧寻道：&ldo;来，咱们来喝酒猜拳。输了的或念一首诗词，或唱一支歌，或舞一回剑，如何？&rdo;欢颜斜睨着他，慢悠悠道：&ldo;我可不会唱歌舞剑……如果你输得多了，再给我试一回药，行不行？&rdo;萧寻道：&ldo;行！&rdo;欢颜大为高兴，举碗说道：&ldo;来，喝酒！&rdo;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欢颜终于睡了。萧寻不知道她是醉了才睡，还是累极而睡。但她的确已倒在他的怀间熟睡。没有不安，没有泪水，没有痛楚，如婴儿般安静宁和地卧在他怀中如此安然地睡着。他将她用他宽大的外袍裹得紧紧的，悠悠地说道：&ldo;起舞徘徊风露下，今夕不知何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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