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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颜也不知该不该同情那位锦衣玉食的太子妃了，好久才问：&ldo;她……是不是堕了好几次胎？难道萧寻把那随从留在聆花那里，让他天天强……强她……&rdo;夏轻凰虽比欢颜大些，到底是个黄花闺女，听着也觉得尴尬，困难地答道：&ldo;想来……想来还不至于。聆花找我哭诉了几次，一腔幽怨，好像说现在反而只有那个男人还肯把她当回事儿……&rdo;她思忖着，苦笑道：&ldo;其实……也只他算是她的男人吧？常在一起也不奇怪……只是怀了那么多次却不敢生下来，也够惨。我每次见她，都觉得她好生可怜。&rdo;欢颜道：&ldo;她诬陷我害死大皇子时，还因为和我的姐妹情深掉了许多眼泪哩！那时我都快给打得断气了！&rdo;夏轻凰呆了呆，声音便沉郁下来，&ldo;你就这么恨她？&rdo;欢颜道：&ldo;你还指望我喜欢她？&rdo;夏轻凰道：&ldo;她闲着时找我聊天，常提到小时候的事……堆完雪人一起搓手取暖，饿了彼此谦让同一张大饼，ru娘把她的新棉衣给你穿，把自己的棉衣改小给她穿……&rdo;欢颜的目光便不知不觉间怅惘起来，&ldo;是啊，曾经那样，所以我不知道她后来怎会这样。&rdo;&ldo;也许，只是害怕吧？&rdo;&ldo;害怕？&rdo;&ldo;除了眼前的富贵，她其实贫瘠得很。没有人真的疼爱她，她也没有你的才情和美丽。她只是怕她连仅有的富贵都失去了，所以才一时糊涂，做出那些事吧？&rdo;&ldo;然后呢？&rdo;&ldo;嗯？&rdo;&ldo;轻凰姐姐是要我把凤仪楼让给她，还是想让我劝萧寻和她圆房？&rdo;&ldo;你……说笑了！&rdo;夏轻凰指向对面的猫眼楼，&ldo;看到没有？一楼灯火通明。萧寻正和心腹将士们议事，却将我排除在外。&rdo;欢颜怔了怔，&ldo;为什么？&rdo;&ldo;如果我猜得没错，明天他的安国寺之行，必定没那么简单。聆花……表面上的富贵尊荣，只怕都已到头了！&rdo;&ldo;这可奇了，就是他在安国寺暗中施展什么计谋，和困在太子府里处处受监视的聆花有什么关系？&rdo;&ldo;我也不知道。但他避着我，必定是因为聆花。&rdo;夏轻凰也微露疲倦，&ldo;我每每因聆花和他争执，所以他万事不会避我，独与聆花相关的事，必会把我排除在外。&rdo;&ldo;可聆花也没犯什么错。就是那……那件事，也是萧寻自己的授意，总不致抓她这个错儿吧？&rdo;夏轻凰摇头道：&ldo;我看不透他想做什么。他似乎……在下很大的一盘棋，聆花很可能只是其中一个小棋子。我只希望，她不会被害得太惨。&rdo;欢颜便也觉出了一丝风雷隐隐，深感无力。她道：&ldo;我不爱管那些事儿。你若觉得聆花可能有险，何不提醒她去？&rdo;夏轻凰便冷笑道：&ldo;你认为我会为了聆花背叛太子么？&rdo;欢颜想了想，说道：&ldo;如果你比我的小白还笨，或许会做那样的事。&rdo;小白猿正蹲在榻沿吃东西，不懂欢颜在说什么，却听得她唤了声它的名字，翘着尾巴，一跳便跳到她身边去，牵住她裙裾继续吃东西。夏轻凰倒也没有生气，叹道：&ldo;也许我真的笨吧？也许我真的不该再管聆花的事吧？可我只是不想她太惨，不想她太惨……如此而已！&rdo;她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往楼下走去。欢颜看她快要踏下木梯，忽唤道：&ldo;轻凰姐姐！&rdo;夏轻凰转头。欢颜冲她笑了笑，&ldo;我也不想聆花太惨！&rdo;－－－－－－－－－－－－－－－－－－－－－－－－－－－－－－－－－－－－－－－－－－－－－－－萧寻携了几名从人，却是轻衣便装，不显山不露水地进了寺中，寺内主持虽亲身相迎，却也不见太过尊崇，只将其当作寻常进香的贵家公子，仿佛根本不知道他是当朝太子。欢颜看那情形，分明就是微服过来进香，不想惊动他人之意；随即有僧人过来，引他们进去上香。萧寻在佛前却也收了寻常的玩笑戏谑之色，阖目礼拜，甚是虔诚。欢颜仰视着那俯瞰众生笑容慈悲的佛像，待萧寻行礼完毕，也上前上了香，默祷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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