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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知道,可浅媚行事泼辣,任性不羁。她怀念着北赫人对她的好,把很多人当作了亲人或好友,从不认为那些人有一天会翻脸不认人,也从不认为自己真心喜欢大周皇帝和有心狐媚大周皇帝一样危险,‐‐甚至致命。他喘不过气,猛地跳起身来,奔出帐篷。唐天祺很是尽忠职守地守在外面,见他奔出,愕然道:&ldo;皇上,怎么不再睡一会儿?早着呢,这会儿还没到四更天。&rdo;唐天霄急促吩咐道:&ldo;快,传令下去,禁卫军即刻撤兵回京,留下暗卫潜伏候命就好!&rdo;唐天祺应着,叫来传令兵急急吩咐了,又纳闷道:&ldo;皇上,这……这又是怎么回事?&rdo;唐天霄擦着额上的汗,低声道:&ldo;天祺,只怕……只怕你说对了。一旦面临大事,朕总在防范他人,很少设身处地为人着想。只怕……只怕朕害了她了!&rdo;而不是他原来想象的,她辜负了他。唐天祺见他神色不好,忙扶他进了帐篷,让侍从点了灯烛,找水来给唐天霄喝时,山道处又传来匆促的脚步声。卓锐捧着一只扁长木匣,一脸凝重地奔了过来,回禀道:&ldo;皇上,刚山下落单的禁卫军又接到密林中掷出的木匣,急着通知同伴去追击时,已经来不及了。扔出木匣的应该是个身手高明的男子,他还传了一句话。&rdo;&ldo;什么话?&rdo;&ldo;说这木匣需呈交大周皇帝陛下御览,旁人看了,免不了杀身之祸。&rdo;卓锐呈上木匣,却疑惑道:&ldo;匣内之物似乎很轻,不晓得会不会另有机关。&rdo;唐天霄伸手去取时,唐天祺一把抢过,道:&ldo;什么杀身之祸?我先看看吧!&rdo;唐天霄知他怕有机关伤着自己,忙道:&ldo;小心!&rdo;而唐天祺已将匣子背着自己打开,看看无甚动静,这才转过匣子,大开着放到案上。的确没多少东西。最上面,是一封未缄口的信,下面则是件满是血污的破碎衣裳。唐天霄一见,便认出是可浅媚失踪时所着衣物,忙拎起看时,遍是撕破和鞭子抽打出的破洞,零落得几乎不能蔽体。再下面,居然还有一件肚兜,除了血腥气,另有某种属于男人的异味飘出。那样的私物,旁人自是不敢看,侍从固然悄悄退出帐篷,连卓锐都退到帐篷门帘处,低了头不吱声。那肚兜更是满是血渍,几乎辨不出原来浅紫的底色,倒是一对眼熟的鸳鸯依然在新鲜的血污中游得欢畅。肚兜的下端,除了血渍,另有大片湿淋淋的黏腻之物沾染得四处都是。唐天霄、唐天祺俱是早历男女之事的,只看一眼便晓得了那是什么,顿时头皮发麻,连心都寒了起来。唐天祺不敢和呆若木鸡的唐天霄求证这些是不是都是可浅媚衣物,别过脸将信封打开,抽出看时,却只一行字。他轻声念道:&ldo;滋味甚佳。明日当侍之以梳洗。&rdo;唐天霄蓦地怒吼:&ldo;闭嘴!&rdo;唐天祺一吓,忙把信笺扔到桌上,再不敢说一句话。许久,唐天霄踉跄退了一步,无力地跌坐在地,拿手抵着额低低喊道:&ldo;天哪,浅媚……她究竟遇到了什么?朕……朕都不舍得弹她一指甲,唯恐她不快活……&rdo;唐天祺犹豫道:&ldo;现在……还要不要继续撤兵?难道真让那些北赫人带走她?&rdo;唐天霄低着眸问道:&ldo;明日侍之以梳洗,什么意思?&rdo;唐天霄只觉脑壳阵阵疼痛,瞥着那张信笺皱眉,显然也是不解。唐天祺道:&ldo;莫不是觉得没欺负够,梳洗清慡了再欺负?&rdo;唐天霄骤然抬头,挑起的凤眸有薄刃的刺骨寒意,竟像要把他生生地刺个透心凉。&ldo;并不是我的意思。&rdo;唐天祺硬着头皮道,&ldo;不然……这句话还能怎么解释?&rdo;&ldo;那……也比死了强。&rdo;唐天霄哼了一声,慢慢揪紧那张信笺,重重地揉捏成团,眼睛却红了,竟分不出是因为怒气还是柔情。他低低道:&ldo;便是离开荆山,他们也休想回到北赫!朕一定将她带回朕身边!&rdo;她的性情敞朗,并没有中原大家闺秀的三贞九烈,即便给人凌。ru了,若他将她救出来,如先前那般待她,自然会慢慢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