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页（第1页）

是否记得，谭知扬？是否偶尔会想起，谭知扬？是否会觉得对不起，谭知扬？会，还是，不会？新的线索过来，何方申在死前曾经接触过几个人，除了无足轻重的几个，让苏提吓了一跳的，是谭知扬。由于查询andy的下落，很多酒店员工曾经被问询，有人说，见到他曾经跟那个弹琴的人说了一会儿话。于是，苏提匆忙赶回去，那时，谭知扬刚刚出院不久。到了茶餐厅，他又是不在。据说去送餐了。打了他的手机，那个是苏提给他买的，他时常想听到他的声音。电话打过去，没有人听。隔了10分钟，打了回来。苏提说，你在哪儿？海边。谭知扬说。苏提很快就过去了，果然看见他穿着t恤坐在海边长椅，送餐的篮子和茶餐厅的外衣摆在一旁。苏提慢慢走过去。他回头看了他一眼。苏提站在他旁边，看着海，看着海上的船，然后转头看着谭知扬，海风吹着他的脸，他饱满的额头露了出来，头发微微有些长，飘起来后，衬托着他吸引人的侧面。&ldo;那么喜欢吹海风？总是来海边？&rdo;&ldo;耽误餐厅生意了。&rdo;谭知扬似笑非笑地说。&ldo;我不是这个意思。&rdo;&ldo;我知道。&rdo;&ldo;真的知道？&rdo;&ldo;嗯。&rdo;谭知扬说。&ldo;我……知道。&rdo;苏提的手突然把他的头揽到自己胸前，抚摸着他的头发，很柔顺。&ldo;阿扬……有什么事的话，说出来吧。&rdo;谭知扬安静地靠在他胸前。&ldo;我知道，你总压抑着什么。我希望你不要这样，或者，讲给我听，你会开心点。&rdo;苏提说。&ldo;为什么呢？&rdo;&ldo;嗯？&rdo;&ldo;为什么要知道这个？我们两个现在不是很好吗？上床的时候，也很兴奋吧？你还要什么呢？&rdo;&ldo;要……什么？&rdo;苏提惊异了一下。&ldo;别说什么爱情啊……&rdo;苏提楞了一下，随即哈哈笑了两声&ldo;你神经病啊，那东西要来干吗？&rdo;&ldo;是啊。&rdo;谭知扬也笑&ldo;关心别人想什么干吗呢？两个人在一起，做该做的事就好了。&rdo;&ldo;哈哈……你说的对。&rdo;苏提笑得异常不自然。却有点空呢。&ldo;那个……&rdo;&ldo;有什么就问吧。你是有事情问我吧？&rdo;&ldo;你知道何方申死的事吗？&rdo;&ldo;知道。&rdo;&ldo;你和他接触过？&rdo;&ldo;说过几句话。&rdo;&ldo;说了什么？&rdo;&ldo;要不要回警局说？落口供的话，得去警局吧？&rdo;苏提怔了一下，随即道&ldo;只是询问情况，不是口供那么严重。&rdo;&ldo;他和我们有生意来往，看到我在那里弹琴，过来说些话。&rdo;&ldo;都说了什么？&rdo;谭知扬笑了一下。苏提看他。谭知扬随即说：&ldo;你不会指望他说什么救济我的事吧。&rdo;&ldo;阿扬！&rdo;&ldo;他那种人呢，最喜欢看热闹。看到了热闹呢，自然就会叫两句好！&rdo;&ldo;好了。&rdo;苏提想制止他，他不想看到他这样戏谑自己。&ldo;还有啊，以前他在跟我做生意的时候，吃过亏，这次，还不连本带利找回来？&rdo;&ldo;行了！&rdo;苏提一下把他搂进怀里。谭知扬在他胸前，终于不再说话。然后，苏提感觉到胸前一阵潮湿。马上松开他，看他的脸，他却执扭地看着海面。苏提说：&ldo;你何苦啊？&rdo;谭知扬说：&ldo;周围这么多人，都看到你这个警察如何保护市民。&rdo;苏提笑着说：&ldo;阿扬。你记着，如果你真的想翻身。我有多少你可以用的，你就放心用！&rdo;谭知扬直直看着他，看不出那平静表情后面的心思。苏提没有和谭知扬一起返回餐厅，而是回了警局，把和谭知扬的对话告诉了钟sir。钟sir才知道，原来往日那个出名的商界神童，如今却落魄在苏提家的餐厅里做服务生。钟sir感叹说：&ldo;世事无常啊。&rdo;苏提想起谭知扬在医院里混同在床铺间的苍白，和整日没有一丝变化的脸，就不由得心里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