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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色阴郁了一些，但又很快转霁：&1dquo;——尽管这座城市现在不复存在了。但泽西州很快就会恢复死刑，我们可以合法地将阿卡姆疯人院里的那些罪犯们处死。”
&1dquo;那并不合法，气女。”阿尔弗雷德打断了她的话，他此刻心焦如焚，但他必须为老爷拖延时间，&1dquo;你只是威胁、清洗和强迫了那些议员，用暴力强行推进这条法律。这是错误的&he11ip;&he11ip;”
&1dquo;难道那些用贿赂、收买和交易推进的法律就更合法一些吗?”气女歪了歪头，依旧面带微笑，&1dquo;我原谅布鲁斯这么多年都在和阿卡姆的疯子们玩些你追我逃的有小游戏，毕竟他自己也是个疯子&he11ip;&he11ip;但我不喜欢他们跑到我的地盘上&he11ip;&he11ip;一点都不喜欢。”
她的笑容突然像融化的雪那样消失了：&1dquo;如果布鲁斯自己没法清理那些害虫，他至少不应该阻拦我。也许你们应该为我依旧在遵守规则而庆幸，至少我现在还有耐心。”
&1dquo;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气女。”阿尔弗雷德平静地说，&1dquo;请和人一起回去吧。”
&1dquo;是吗?”气女轻飘飘地说，她再次提起了一个冰水般的微笑，&1dquo;再见。”
她没有一句话是在开玩笑。
那的确是气女最有耐心的一段时间，而蝙蝠侠得以在民众铺天盖地的反对声浪潮中和人周旋。
正义联盟的形象已经岌岌可危，政府之中的暗杀和威胁事件又层出不穷，蝙蝠侠几乎有些心力交瘁。
但那只是个开始。
气女的耐心终于告罄了，在蝙蝠侠组织了一支反抗军开始阻挠人的行动之后。
而直到那时蝙蝠侠才会知道，当人类失去了底线之后，世界会被变成什么样子。
————
人打开了门。
他很少打开这扇门。这里不是曾经的克拉克&mdot;肯特在大都会的那间公寓，也不是卡尔&mdot;艾尔在北极的孤独堡垒。这不是属于他的领地，即使人知道，这座建筑的主人总是默认和允许他的到来。
这里是气女开始活跃后，黎明城建的地标建筑之一，白塔。这座高达数百米的高塔经历了一次坍塌和重修，是气女的基地，也是世界上最大的私人监狱之一。
它盘踞于黎明城郊俯视着城市，沉默无声地宣告着世界格局已经因某种因素彻底生了变动。
人听见了气女的心跳声，一声一声有韵律地搏动着。他的视线穿过层层墙壁，看见气女正蜷缩在地上，裹在一摊鲜红的布料之中。
他轻轻飞到她身边。气女从微风中感觉到了他，她的眼睛转了过来，看着人。
人闻到一股细不可查的血腥味，他低头看去，原来气女正抱着他昨夜穿着的那件披风。她凝视着他，脸上流露出一股脆弱的、仿佛受寒的表情，声音低低地开口：&1dquo;克拉克。”
&1dquo;嗯。事情都处理完了。暂时。”人回应了她，温柔地将她抱了起来。他们浮在空中，人的手理了理气女散乱的金，氪星人彻夜未眠之后的声线仍然清晰稳定，如同舒畅的河流。
气女蜷缩在他的怀里，像寒冷的动物寻找火堆那般汲取着太阳的热度。人抱着她飞过许多房间，飞过研究站、监视厅和审讯室，最后轻轻落在气女的卧室之中。他没有放开她，而是抱着她坐在了床上。
&1dquo;你看起来很不好，奥德莉。”人抚摸着气女的头顶，凝视着她的双眼说。
气女移开了目光，又在下一秒移了回来，看向氪星人湛蓝的双眼。人悲哀地现自己无法从她的眼神中看见过去那种神气又活泼的光亮了&he11ip;&he11ip;他的心在愧疚之中再次紧紧皱成一团，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但气女需要他。她的眼神里带着祈求，让人的声音更轻了一些：&1dquo;奥德莉?”
&1dquo;我杀了阿尔弗雷德。”她低低地说，声音轻得像耳语一样，&1dquo;他吃了那么多人药&he11ip;&he11ip;拼了命地想要拦住我&he11ip;&he11ip;想要把布鲁斯救出去。”
总是站在窗边或者草坪上对她微笑的阿尔弗雷德，给她端上热茶、果汁和可可的阿尔弗雷德，笑眯眯地和她聊着园艺、烹饪和读书的阿尔弗雷德。
他此时和她的父母一样，和黎明城四百万无辜死去的人们一样，毫无声息地躺在韦恩庄园的地板上。半年前他们还在那里见过一面，阿尔弗雷德那时已经不再看她像个亲切的晚辈，而是抿紧了唇角，用一种悲伤却平和的神情劝她离开。
而在昨夜，人折断了蝙蝠侠的脊椎，而气女则低下头来，合上了这位慈爱的长辈的双眼。
人抚过她的眼角，但并没有拭去任何泪痕。气女并没有流泪，她只是在轻微地战栗。
她的手仍然紧紧地揪着人的那件披风，鲜红的布料映着她鲜红的双眼和她身上已经干涸的血痕，让她看起来像史诗中浴血而生的屠龙之人。
人有力的双臂抱住她，安抚地摩挲着她的脊背。他问：&1dquo;你在为手染鲜血而愧疚吗?”
气女摇了摇头。她的手臂终于放过那件披风，改为环住人的脖颈。他们相互依偎着，气女平静地说：&1dquo;为了正义，杀人是必要的&he11ip;&he11ip;你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