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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星的肚子咕嚕嚕叫起來,只顧表達自己的想法,絲毫不看場景、沒有猶豫地背叛了它的主人。
小狼崽漂亮眼睛緊緊盯著地上,看上去想挖個坑把自己藏進去。
「跟我來。」
應已違看著跟上來的年輕人,指尖有些忍耐不住的摩擦著,似乎能喚醒剛才觸碰領帶的感覺,如果獲得素星信任和親近的人是他,那該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
可當那天真正來臨時,他多希望擋在自己面前的不是素星。
第4章想念
「應先生?」
聽到旁邊的呼喚,應已違從回憶中掙脫出來,眼中閃過幾分不明的神色,將思緒掩蓋在眼底,他拍了拍孟鐵的肩膀,在孟鐵驚恐的眼神下走到龐齊海面前。
房間內非常昏暗,只有那點燭光照亮了一小片範圍,它實在太微弱了,任何氣流都可能使火苗熄滅。
僅剩的幾個活人屏住呼吸,注視著那點燭光。
和那些在夜晚也被光線包裹的嬌花相比,只有真正體驗過黑夜的人,才明白會這點微光的珍貴。
燭光閃動了一下,幾個人的眼睛便緊緊盯著,生怕希望被埋葬在這黑夜裡,譴責地看向那個罪魁禍,等看清是誰後,生生憋下了到嘴邊的埋怨。
那是他們招惹不起的人。
應已違繞過被打翻的桌椅,腳步輕快地走到龐大海面前,鞋子踏過地板,碎玻璃,停留在血泊上。
此刻的他衣著整潔,看著那個被釘在牆上的龐齊海。
龐齊海看上去有些年紀了,常年的風吹日曬導致皮膚皸裂,驚恐中瞪大的雙眼始終沒有閉上,鼓鼓地看著前方,紅色的血液從他的傷口肆意往外奔逃著,在衣服上乾涸的血跡上堆疊出層層褶皺,自由地,愉悅地奔向應已違的方向。
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應已違臉上掛起了一絲笑容。
只有血見證的笑容。
「他是感染者,別靠近他!」孟鐵叫出了聲,感染者死後仍會繼續傳播喪屍病毒,每個隊伍只要中間出現了感染者,都會馬上選擇將感染者拋棄,無論他們之間有多麼深厚的關係,在病毒面前,即便是血濃於水的父子都能拔刀相向。
應已違握住刀柄,將剔骨刀從那龐齊海身上拔出,輕柔地扶住了這名「感染者」,轉身對孟鐵說:「即便成了感染者,他活著的時候仍是你們的一員,他曾經和你們經歷過的一切無論好壞,都成為了你們生命中的一部分。」
看著陷入沉默的隊員們,應已違險些要被自己剛才的說辭感動了,仿佛龐齊海是一名為了隊員們主動犧牲的好人。
即便龐齊海曾經為了自保,把幾個小女孩推出去擋喪屍,把自己折騰死的人丟出去餵喪屍,美其名曰「自願」選擇離開庇護所。
應已違抽出口袋裡的絲巾,輕輕抖開平鋪在桌面上,將剔骨刀放了上去,柄在桌面上發出細小的磕碰聲,刀身在燭光下反射出微弱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