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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鏡:!!!應已違你怎麼敢的,你不是人!
啪嗒
眼鏡震驚之餘撞在桌邊,傷口處發出鑽心的痛來。
站在素星身後的應已違挑釁一般開口道,「你傷還沒好,想太多會影響傷口的癒合情況,雖然我之前也沒有什麼經驗,但是有素星的幫助,我們會把這些事處理好的,你說對嗎,素隊?」
眼鏡氣得險些要吐出一口血來,要不是這什麼破爛計劃,憑藉他在雲霧城縱橫多年,和素隊在喪屍堆里出生入死的能力,那幾個臭魚爛蝦能傷到他?是誰又在背後暗戳戳往他傷口上捅的?
此刻眼鏡看應已違,只覺是看到了妖言惑眾,擾亂君心的妖人,自己就是那個苦苦相勸,恨不得下一秒以死明志,求求素隊清醒的苦命人。
等眼鏡被聽到動靜而來的副官扛走時,他嘴裡還不停念叨著,「一定要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素星把吃完的碟子往桌旁一推,握住了應已違還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語氣中有些無奈地問道:「他受著傷,你怎麼還要氣他?」
應已違的拇指在素星手背上輕輕撫著,說道,「他遮住了正在曬太陽的花。」
那朵紮根在這片土壤,長著精靈般美麗的花瓣,纖細枝幹筆直伸向天空,驕傲的花。
素星四下看了看,沒有在房間裡找到什麼花,直接靠著應已違抬起腦袋,望向他那靜謐的雙眼。
當應已違低頭吻住素星的時候,窗外全部的光透過窗戶照下來,像在盛夏的森林中,映出夢幻般的光影。
—
「你放開我!」眼鏡拽著副官的要害,不停在副官身上掙扎。
剛才兩人在走廊里糾纏了好一會,最終以眼鏡傷口導致身手受限,被副官制服告終。
但眼鏡終究不是什麼心軟角色,抓住副官的鬆懈狠狠拽住了對方要害,大有一幅玉石俱焚的味道。
副官扛著眼鏡,將人輕輕放到床上。「放開你了。」
眼鏡的衣服上下沒有一處是完好的,為了方便傷口換藥,他只松松套了件襯衫,連扣子都沒扣上,手上還抓著副官的要害。
不知是不是弄疼了對方,眼鏡聽到副官輕輕哼了一聲。
「我正在和素隊商量事呢,你來亂什麼,你是不是和那個應已違是一夥的?我早就看出來你們兩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滾滾滾!」
被迫和應已違狼狽為奸的副官往後撤一步,擋住了眼鏡踢起的腿,將人按在床上,「我們現在已經在執行他的計劃了。」
眼鏡聽到這話,顧不得自己被壓制在床上不能動彈的樣子,連忙轉頭看向副官,「你什麼意思,說清楚!」
副官看著近在咫尺的美人,有些不自然地挪開視線,緊繃著語調說道:「他知道聖子會在那場宴會上被刺殺。」
眼鏡一聽更是覺得不可思議,應已違有城主親生兒子這層身份在,但向來是獨來獨往,沒有和任何一方勢力扯上關係,以應已違的能力來說,殺進雲霧城不是難事,「是他幹的?」
「不是,這是應已違推測的。」副官替眼鏡拉好衣服,退到床邊,乖巧得就像一隻吃飽喝足的大豹子。
眼鏡虛握了兩下手,似乎是在丈量什麼,然後臉色黑了下來,僅存的理智將他拉回「推測」這件事上來,「繼續說。」
「應已違說,姜建平和姜敏學之間存在競爭關係,雖然姜敏學所代表的聖教是為了給倖存者一個精神寄託,但聖教的存在註定會對姜建平的地位造成衝擊。姜建平一開始想走政教合一的路子,他組建了聖教,並把管理權給了聖子,可經過姜敏學這幾年的運作,聖教上下只知道聖子,不知道城主,這對任何一個統治者來說,都是大忌。」
「要想讓聖教不在關鍵時刻鬧事,還能成為穩定人心的利器,姜建平必須時刻把這把劍抓在自己手裡,可現在他握不住了。」
「聖教內部混亂的管理體系,聖子近乎奢侈的資源開銷,齷齪黑暗的內部規則在大家面前暴露不少,也在明晃晃地告訴別人,即便是在末日,聖教還是富得流油,只要拿下聖殿的小金庫,城主那邊能做不少事,比如消減軍團。」
眼鏡正在彆扭地扣著紐扣,副官見他手不方便,就接了過來。
「我不知道他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但長官聽了沒有反駁。我們表面上接受雲霧城的管理,實際上軍團一直獨立於雲霧城之外,我們的物資儲備在外面,雲霧城對於我們來說也只算一個物資交換點和任務執行地。長官……長官他有一些特殊原因,不得已這麼做,平時我們在城內都是儘可能地減少自己的存在感,照理來說,我們和雲霧城之間沒有太多的爭端。」
眼鏡放任副官給他一顆一顆地扣好,說道:「可是你們長官對聖子的態度足夠引起城主的懷疑。」
副官停頓了一下,繼續道,「是的,長官對聖子的態度很不明確,在我知道真實情況之前,以為長官是想要追求聖子,在背地打壓過不少次潛在競爭者,鬧得很不愉快。大概因為這樣,城主對於面向軍團開放的資源在逐漸減少,可我們要做的工作還在增多,現在想想應該是城主那邊在要我們主動服軟,倒向他們那邊。」
副官給眼鏡扣好扣子後,認真地為他拉平衣服上的褶皺。
「然後呢,你還沒說應已違是怎麼知道有人要刺殺聖子。」眼鏡皺著眉毛,有些不滿地催促著,「而且那還是在城主主辦的慶功宴上,不會這麼容易放鬆安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