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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許方思愣住,梁迢又笑,假裝他們是愛恨都釋然的老朋友:「許方思,我可沒說過自己要當什麼了不起的大導演,我也沒說過想養馬。」
這都不是他嚮往過的東西,說想當江湖草莽行俠仗義的不是他,說想徒步翻雪山的也不是他,說要背著包當邊城浪子的更不是他,這麼五彩繽紛,都不是他做過的夢。
良久,許方思恍惚:「……哦,對,是我說的。」
不錯,電影節前夕祝梁迢前程似錦的是他,要梁迢大有作為的也是他,梁迢反過來問他的願望:是不是成為很厲害的編劇?還是想去環球旅行?
然而許方思思索過後說:「不是。」
他說:「想去西北放馬,有一小片山頭,養十來匹馬、幾頭羊羔,支一個蒙古包,天氣好的時候出去放馬,天氣不好了就圍著爐子煮茶,等大雁南飛就遷徙,暖和了再搬回來,和古代人一樣逐水而居。」
他告訴梁迢想去當農夫牧民的時候極度渴望他們就這樣私奔,沒有靳惟笙,沒有許妍,沒有紅湖村,沒有骯髒和負累,沒有所有的一切,只是梁迢和許方思,一無所有的兩個人流浪到某地,山不清水不秀也沒關係,差不多就停下駐紮了。
他極度渴望,差點要求梁迢放下名利抱負和他立刻奔逃。
許方思想起來了,也想起來梁迢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靳惟笙已經把材料複印件發給他,威脅他早日離開梁迢,他掙扎到領獎前一天,那天梁迢有點緊張,他也心事重重,他們抱在一起徹夜長談,聊到最後就這麼天南地北地亂說。
當時梁迢說:「好,過幾年咱們就去西北定居,咱們找個山頭養馬,到時候我挑水你澆田,早上我要走了,你出門送我,跟我說四哥再見,嗯?」
梁迢是獨,這個排行是他們父輩世交家混在一起長大的小子們的,親如手足,他行四。
往常的話,他大概會罵梁迢又趁機占便宜,那天心不在焉根本沒注意。
梁迢以為他背叛的時候,他像個自以為是的英雄那樣,一往無前地喜歡著梁迢。
那一晚他們窩在一起聊到深夜的那些話,消散在記憶中的碎片就這麼聚合成了一把尖刃無知無覺剮了為俗世腌臢低頭的他,許方思眼皮滾燙,笑意下翻滾著沉重嗚咽,都被夜色掩蓋,但終究笑不下去,只覺得生命苦澀如斯。
總會有人被辜負的,生活總這樣不圓滿。
隨即想起他如今身陷囹圄,但也不想夢裡的梁迢煩心,便低聲失望:「我去不了了。」
終究只是夢,爛泥才是現實,偶遇只是南柯一夢。
梁迢沒聽清,發出一點疑惑,許方思又笑了一下:「……梁迢,我很想你。」在夢裡,所以不吝惜思念,毫無遮攔地表達。
三年,日日夜夜,每一天都好想梁迢,思念到幾乎發瘋,思念到沉重的黑夜裡摸著牆角一遍遍寫下樑迢的名字,直到那一小塊壁紙被劃爛,直到指尖發燙流血磨出厚繭,乾涸成褐色的印記凝固在無人發現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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