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人大多是表里不一的(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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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会使人心中,觉得自己可能曾见过她的念头一再萌动,最后生根芽,变得真切肯定。
一句唱罢,女子动身起舞。
裙带飞扬之下,是一双仅仅穿着红绳缚履的“软糯”莲足。细绳缠绕,却盖不住其间的剔透肌肤。白腻外露,十根脚趾好似卧蚕般粉嫩可怜。
脚踝处还挂着两串铃铛,随着摆弄轻轻作响,叮铃当啷,令人心驰神往。
“扇开合,锣鼓响又默,戏中情,戏外人,凭谁说。”
戏继续唱,在那女儿轻舞之时,似乎是要唱出一个故事。
一个命贱身轻的故事,一个戏子伶仃的故事。
“惯将喜怒哀乐都融入粉墨。”
“陈词唱穿又如何。”
“白骨青灰皆我。”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忧国。”
“哪怕无人知我。”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随着那幽怨的声音转入高亢,随着那女子的戏腔传出大堂,众人的眼前终像是铺开了一幅画卷。
画里,是一个女孩一生辗转的颠沛流离。
有人在其中见到了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最后擦肩而过,不见踪影。
有人在其中见到了父母之命的荒唐婚事,最后大婚当日,一地狼藉。
有人在其中见到了家道中落的苦难命运,最后孤身一人,沦为歌妓。
有人在其中见到了烟花柳巷的凉薄人心,任台上如何美艳多娇,末了也难逃一场人走茶凉,独自凋零。
来来往往皆是过客,戏子心事谁人晓得。
“情字难落墨。”
“她唱须以血来和。”
“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内容摘自清彦——《赤伶》。
这曲,不似梧桐榉中的任何一楼歌。
应该是专门请人写的,也有可能就是女子写的。
非同于寻常的靡靡之音,不带有半点的花间滥情,只是唱尽了某种漂泊不定的无根心绪。
楼里的人儿还在扬腔高唱,却已有宾客悲从中起。
那轻纱薄裙下透露的双腿白皙,那不情不愿后展开的三分笑意,此时就像是烙铁灼心,叫人不忍再看。
可戏台上的歌女又身不由己,仍恍惚地扮演着放浪形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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