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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原本也是同情这个样貌平常的小姑娘的,觉着她命苦。虽说她对她的态度里头总不知不觉地带着良家妇女对堂子里出来的同性打心眼里的轻薄与无形的优越感,可还算是不错的。
那件事发生了之后,张妈恨透了她,觉得她是在堂子里过了淫贱的气了,不守本分的人,也不知道报恩,竟然勾引了江家的家长。
那一晚上,拈针自己想起来都很模糊,江裕谷回来得很晚,喝得大醉,她听见动静,便半掩了大襟褂子摸着黑去扶他,他那么重地倚在她身上,扑鼻的酒气,浅的月光照着他深而浓重的眉目,有一种带着阴冷的漂亮。十七岁的拈针忽觉心扑通扑通地剧跳了一跳,所以,当他拉扯着她,手伸进她半掩的衣服里摸索,继而把她扯向窄小的厨房的时候,其实她并没有做太大的挣扎。
她并不是什么黄花女儿,十四岁的时候,有一个嫖客,是姐子的常客,把她摸上了手。
那是一个粗胖的男人,肥厚的背,重得像一只猪。
而江裕谷是健康结实的,身上的肌肉紧紧的,面容阴沉却英俊。
那一夜,拈针是快活的。
事件很快地爆露,是因为拈针大了肚子。
然后,淑苇母亲的病更重了,去世了。
张妈替淑苇的妈固执地恨着厌着拈针,看着她便不舒服,而这院子也不够大,来来去去,拈针总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嫌她不会干活,却随着她的肚子一天大似一天而变得格外地喜欢把她支使得团团转。
夏天终于过去了。
今年立秋是在早上,算是个公秋,天气没有再热过夏天那会儿,痛下了两场秋雨之后天就凉了下来,树叶开始落了,银杏树也黄灿了。巷口的一株桃树结了密匝匝的一树小毛桃儿,青青的,压得枝子都弯了,杨梅与枇杷也上了市。
这一天,张妈看见淑苇的旗袍后襟有一处绽线,她正好手里搓着汤团,沾了一手湿面粉,便叫来拈针替她缝一缝。
拈针的肚子大得她自己都看不着自己的脚面了,身子沉而乏,随手拈了别在衣襟上的细针,叫淑苇站在高背的椅子,拉了她的后襟缝起来。
张妈瞧见了叫起来:“要死要死,衣服怎么可以穿在身上缝,太不吉利了!啊呀真是蠢相,一点点事也做不来!”
拈针被骂却一声不吭,笨拙地摇摆着要走出去,突地她捧了肚子尖叫了一声,然后重重地靠到房门上,身子便顺着门板矮了下去,拈针又大叫了一声。
张妈看看情形不对,把淑苇姐妹俩赶到里屋去,紧赶着上前院请人去铺子里叫江裕谷。
这一边,拈针的声音都叫岔了声儿,那古怪的凄厉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叫淑苇怕极了,缩在床上拉着姐姐不松手。
拈针生了一个男孩子,江裕谷的儿子,淑苇的小弟弟。七斤二两的小子。
姐姐淑真听到了消息,轻轻地絮絮地扒着淑苇的耳朵说:“爸说不定明天就娶了拈针做我们的后妈了。”
后妈是什么淑苇只有传闻中的知识,也足以叫她怕了。
然而,父亲并没有像姐姐说的那样娶了拈针,连姨太太也没叫她做。
儿子生下来后,半个月里病了两场,肠胃尤其地不好,总是弄得稀脏的。江裕谷有一天看见拈针洗过的尿布上居然还是尿块,而且她把那替孩子擦屁股的手洗都没洗便掀起衣服喂孩子奶,间或还擦试儿子的嘴角,江裕谷厌嫌得把眉头皱得更紧。
江裕谷做了决定,把儿子从拈针那里抱了过来,交给张妈带,他嫌她脏像,又蠢,其实他从来都是嫌着她的,他跟她也就只那么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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