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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香的,”蒙时搂住她不撒手笑道,“可惜你不请我,我没口福尝你那些菜了。你说说,是不是该补偿我啊?”
“要是晕得慌,我背你回去。”
香草捧了匣子过来,魏妙小心翼翼地取出头面,给香珠戴在了头上。一时间,香珠光彩照人,宛如仙子下凡,看得众位未出嫁的姑娘羡慕不已。
直到午时后,客人们才渐渐散去了。香草等东西收拾完后,拿出每个五钱银子的红封子发给了帮忙的人。灶屋里有多余剩下的菜也分给了众人,众人这才欢欢喜喜地回了家。
许真花和金大姑照规矩劝说了许氏几句,许氏这才喝下了茶,递了红封子给马二郎。然后,金大姑站在香珠门口,喊道:“出门咯!”
许氏假装哭了几声,嘴里念叨了几句,大意是说女儿随你去了,做娘的很牵挂,望你们俩相敬如宾,白头到老。
草草睡了几个时辰后,香草就起了床。她先去灶屋和各个灶台看了一遍,因为没有办过酒席,所以她显得格外小心和仔细。
她来到了香珠房里时,香辛正在给香珠上妆。她越看越喜欢,瞧着这么如花是玉的女儿要出嫁了,心里忽然舍不得起来,掩面转身走了出来。
马二郎回身从男伴那儿抓了一把铜钱使劲地往里撒了去,然后笑问道:“可满意了?”里面传来一群人满地捡铜钱的笑声。马二郎的男伴趁机给他递了个眼色,四五个男人一起撞了上去。里面的人来不及把门关上,赶紧一拥而上抵住了门。马二郎赶紧又往天上抛了一把铜钱。
只听见铜钱叮叮当当落地的声音,众人都哄笑着去捡钱了,哪里还管门呢?香辛几个想拦也是拦不住的,马二郎等人趁机闯了进来。
许真花拿来了布垫子,放在了许氏面前。马二郎上前接过金大姑递来的茶,下跪奉茶道:“岳母大人请喝茶!”
“那我先回去了,灶屋里还有活儿没做完呢!对了,你来找我有事吗?”“我可不像你那么没良心,非得有事才来找,我只是想来瞧瞧你。”
魏妙摁着她坐下说道:“我收了三伯娘的大红封子,自然该替你完了这事儿。我昨夜也是背了一晚上,说得不好,你莫见怪!新娘子请上坐!”
马二郎忙又给轿夫们,金大姑,香辛以及点炮仗的小满发了红封子,他以为这就算完了。谁知他上马时,小鹿捧了一杯茶给他,笑道:“新姐夫喝杯茶,一路平安到家!”然后摊开手等着给红封子。
香草点头笑道:“对,这回真累得我够呛的,都直不起腰了!您呀,还是先饶过我吧!大家都累了,赶紧冲个凉回去歇着吧!”
香辛笑道:“娘,您才忙完香珠的事,就先歇歇吧!这办喜事可比我想象得要累呀!”
小满又主动跑去扶他上马,笑呵呵地说道:“新妹夫请上鞍,万事平平安安!”
“要请了你,估计我娘又该坐立不安了,”香草微笑道,“行,等忙完我妹妹的事,我一定捧了香草特制爱心满满猪排饭去补偿你,行了吧?”“行,说话可要算数!”
此时,小满点燃了炮仗。在噼里啪啦的爆炸声中,许真花将香珠背出了门。落地前,香辛在地上放了一块布垫子。香珠踩着布垫子进了花轿。
因为金大姑年纪大了,背不动香珠,所以这活儿就改了许真花来。黄幺妹和香宁扶了香珠到门坎边,站着不走了。金大姑笑道:“姑爷请赏起脚钱,新娘随你前后脚,夫妻事事顺心!”
吹奏声先响起,马二郎骑着小马鬃转了方向往回走了,香珠的轿子跟随其后。这时,许氏才真的哭了,拉着香草姐妹的手显出一副肝肠寸断的样子。两姐妹安慰了许氏好一阵子,许氏这才收起了眼泪,忙着招呼陆续上门的客人。
香珠掩嘴笑了笑,问香草:“姐,她们不会为难马二郎吧?”“心疼啥呀?”魏妙笑道,“迟早是要过这道门儿的!否则,咋能把你接走呢?”她忙又对香草说:“你和香辛是姨姐,赶紧去把住门呀!”
不远处传来了喜乐声。姑娘们惊呼道:“新郎官来了,赶紧把门关上!”她们一窝蜂跑了出去,争先恐后地绕开院子里摆放的桌椅板凳,抢先把院门关上了。
“还是离你远点,省得沾你一身肉香味儿!”
一觉醒来,外面已经暗了下来。她听见许氏在跟香辛说:“把菜都往灶上热热,中午大家都没吃啥,忙着招呼客人去了,晚上好好吃一顿吧!”
晚饭后,香草带着大家又在灶屋里折腾了好一会儿,瞧着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这才慢慢地散去了。
香辛忙递上三枚崭新的铜钱。魏妙接了,一枚放在香珠腰间,另外两枚分别放在她两只衣袖里,然后念道:“新币装新衣,夫家亨通又大运!”
香云有些害羞,忙说道:“我能走,不用抱……”良坤一言不发地抱着她往家门走去。她的话说到一半就没再说下去了,或许是因为真有点晕,或许是因为她不想破坏了这一刻很奇妙的感觉。被自己丈夫抱着原本应该是很幸福的感觉,为何自己却是一种砰然心跳的感觉呢?
正午时分,香草吩咐灶屋里开席了。传菜的人开始走马灯似的穿梭在桌凳之间狭小的空间里,四平八稳地拖着大托盘。记不清楚时,她们吆喝一声:“这桌有了没有?没有啊?上!”
“哟,瞧瞧这一家,只封了十文钱呢!”许真花摇摇头说道。
马二郎笑逐颜开,又赏了他们每人一个红封子。这时,金大姑才高声喊道:“起!”
“不必了。”香云口气淡淡地把这句话还给了良坤。可她继续往前走时,身子晃了一下,差点就摔在地上了。良坤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拖了回来。她抬起头看了良坤一眼,说道:“松开吧,我自己能走。”
香珠开心地笑了出来,跟香草聊了几句后,就倒在床上睡了。香草把头面轻轻地抱了起来,放在了那匣子里。她低头打量着这漂亮的头面,心想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带上这美丽的物件嫁给蒙时呢?等冬天吧!冬天来了,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的。
来帮忙的人都一一赶来了。院子里渐渐热闹了起来。许氏换了一身暗红色绣了喜鹊的衣裳,特意戴上了香草给买的簪子耳坠,上了淡淡的妆容,这才欢天喜地地出来招呼客人。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香珠害羞道:“姐,你又打趣我了!”
“好!”
她起了床,走出来伸了一个懒腰。许氏回头见了她笑道:“睡醒了?洗把脸来吃晚饭吧!”
“没啥,我能走。”香云心里还生气呢,不打算理良坤。
再说香草目送了他们远去,忍不住掩嘴窃笑了起来,转身正要回去时,身后响起了蒙时的声音。她回头一看,蒙时正站在空地上那棵黄果树下呢!
“哎哟,你哪儿晓得哟,从前在张家沟时,村里有个人做亲,挨家挨户都请了个遍,连那刚出声的娃儿都没放过!到时候我们家小满做亲了,必定也要大请一回,把从前送出去的礼儿全都收回来!”一桌子的人都笑了起来。张金道:“你哪儿是做亲呀,分明是收财呢!”没摸脑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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