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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杜若予还是不死心地找了一圈。花妹热心地跟着她,“杜杜,你找什么?我帮你。”杜若予不假思索回答,“我找卫怀瑾。”换做别人听她如此讲,八成要被吓坏,剩下两成理智也会将杜若予当成旧疾复发,可花妹不是寻常人,不聪明的她对杜若予的话深信不疑,她说她屋里藏了个人,她便当真翻箱倒柜找起来——仿佛找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猫。深更半夜,她们俩不睡觉,把小房间翻了个底朝天,最后花妹累了,坐在床上问:“杜杜,我怎么总也找不着这个卫怀瑾啊?”杜若予站在她面前,讷讷地说:“我也找不到她了。”花妹问:“那怎么办?找她很重要吗?”“她一直都很重要,可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自己很重要。”花妹很乐观,“你知道就好了嘛!”她的视线在杜若予身上扫了扫,注意到她光脚穿拖鞋,身上除了件旧大衣,只有一层薄薄的睡衣裤,惊得立即跳起,“你要冷死了!”她把杜若予摁在床上坐定,也不嫌脏,用手搓搓那双已经冻成冰块的脚,“进我被窝,热的!”杜若予没有动,花妹便扯高棉被将她罩住,又手脚利索地打了盆热水,抓着杜若予的脚就往水里浸。杜若予打了个哆嗦。花妹蹲在她脚边,一边帮她洗脚,一边说:“杜杜,你是个好人,你不要哭。”杜若予低头看她,眼神迷离,“我没有哭。”花妹说:“那以后也不要哭。”杜若予裹紧被子,嘴角不自然地抽动,“花妹……你难过的时候怎么办?”“哭呗。”花妹抬起头,憨傻地笑,“要不然乍办?”“我现在就很难过。”“为什么呀?”“我像是失去了这世上的另一个我。”“……不懂,要不然你哭会儿,我保证不和别人说。”“可你刚刚让我不要哭。”这问题显然把花妹难住了,她皱眉,艰难地思索,“呃,一点点地哭,不要太难过,可以的吧?”棉被里有花妹惯用的香皂香,被体温一熏,香得杜若予直犯困,她想笑,又真的想哭,“……花妹,我的病可能真的要好了。”“那是好事呀,不要哭,要笑!”花妹笨拙地替杜若予擦干脚,花布棉被一扯,又将她的脚收纳起来,严严实实的,“而且卫先生说过,杜杜笑起来特别好看。”杜若予问:“他这几天还去和你说话了?”“很久以前啦!”花妹拍拍脑门,黝黑发亮的辫子甩到身后,“对哦,卫先生放了样东西在我这儿!说过了今晚交给你。”杜若予更惊讶,“什么东西?”花妹却开始为难,“可是这还是晚上,不到明天。”杜若予在花妹暖融融的被窝里,终于笑了,“没关系的。”花妹歪着脑袋思量片刻,大概也觉得没关系,便弯腰从床底下拖出个油纸包裹的方木框。“很沉的。”她边说边将木框转向杜若予,接着撕开上头的油纸。木框里裱着的油画正是许久之前,卫怀信在香港街头偶遇落魄画家,请他将真实的杜若予和幻想里的卫怀瑾画在一处。画里的卫怀瑾天真浪漫,偎在杜若予身旁,仿佛真成了她现实人生里的参与者,是她最重要的朋友。杜若予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幅写实又梦幻的画。她想起来了。出事前,卫怀信曾兴高采烈地说,要送她一样礼物——以证明卫怀瑾和杜若予,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灵魂确实相守过。扶着木框的花妹也在看画,她憨直地问:“杜杜,这是谁?可真漂亮。”杜若予张张嘴,良久之后,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细微的哽咽,“她……她就是卫怀瑾。”咱们中的少数派往事如铁杜若予又做了那个梦。梦里,她又回到童年的老房子,这回她终于睡在了自己卧室床上,身下的床垫是王青葵逛了许多商场敲定下来的定制款,软面上绣着几丛素雅净兰,角落还有杜若予名字的英文简写。床垫柔软的就像一层轻飘飘的云,一点点将沉睡的她陷进去,裹进梦里甜蜜的过往。杜若予感觉自己不知不觉笑了,她心想,多傻啊。可她的傻还没持续多久,房门突然被撞开,走廊的光亮了一下又暗掉,杜雅兰已经闪进房间,她没有开灯,而是用被子将杜若予直接裹起,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哗地一下把杜若予整个抱起。杜若予吓一跳,杜雅兰的腰不大好,从她记事起,杜雅兰就不怎么抱得动自己了。她轻轻挣扎,杜雅兰立即低声警告,“别说话!”杜若予听出她声音里的紧张恐惧,噤若寒蝉。杜雅兰环视室内一圈,果断把裹着被子的杜若予塞进床底下,“若予,你用被子闷住自己,往最里面躲,不管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不要出声,一定不能出声,知道吗?”杜若予在黑暗中奇异地看清了自己的小手小脚,她央求杜雅兰,“太黑了!我害怕!妈妈你也一起进来,进来陪我!”杜雅兰掰开她的手,“妈妈是大人,钻不进去。”杜若予瘪嘴就要哭,杜雅兰连忙哄她,“若予,你躲在里面,妈妈很快就拉你出来,不会有事的!”“妈妈……”杜若予知道不可能没事,她拼命想抓住杜雅兰的手,可走廊这会儿已经有脚步声停在了她的门外,有个粗哑的陌生男声惊悚传来,“我知道你藏到这里面了!没用的!我找到你了!”“谁……”杜若予恐惧地抓住杜雅兰的手腕,“谁在那儿?”“嘘!”杜雅兰用力捂住杜若予的嘴,她的手又冷又颤,“嘘!若予,快钻进去!千万不要被发现!”咚!咚!被杜雅兰关上的房门遭到猛烈的敲击,只不过两下,靠近门锁的木板竟然已经传来恐怖的断裂声。杜若予被杜雅兰快速推进床底下,视线彻底陷入黑暗前,她看到自己的房门被一根长长的石锤凿开,走廊的光倾泄进来,一瞬间照亮了杜雅兰因为惊惧而扭曲的脸。那个高大强壮的身影背着光,杜若予看不清他的脸,只分辨得出他的基本衣着,以及手里拖拽着的,那根威慑力十足的大石锤。杜若予缩到了床底最角落,她用被子盖住头脸,不敢往外看。房间里,杜雅兰先是求饶,并以主动告知家中财物位置为条件,可男人淫-笑着拒绝了,他开始说些下流话,并拉扯杜雅兰身上的睡衣。杜雅兰尖叫、挣扎、抵死不从,她反抗得太剧烈,男人被激怒,猛地将她掼倒在地,血气上涌间,男人抓过石锤,狠狠砸向杜雅兰的脑袋。一下,两下,三下……巨大的石锤砸在人类脆弱的头骨上,红色的血,白色的浆,整个世界天旋地转,正义和邪恶这一刻成为世间最冷峻的笑话。“杜杜,吃饭!”房门被推开,花妹的大嗓门直喇喇涌进杜若予的耳朵,她从床上弹起,冷汗涔涔,后背已经湿透。窗外天色未明,桌上旧时钟显示这是清晨五点半。花妹一手端餐盘,一手提着个热水壶,“我很忙的,杜杜,你自己吃饭好吗?”杜若予接过餐盘,上头有热乎的肉包和一碗豆浆,还有一个水煮蛋。很忙的花妹径自走了,杜若予才想起自己昨夜睡在了花妹的床上,她立即下床,打着哆嗦收拾好被褥,才端起餐盘灰溜溜地往自己房间跑。路过庭院时,杜若予瞄见黄岳一个人蹲在凉亭台阶下抽烟,她疑惑地走过去,“叔?你起这么早?”黄岳抬头见到她,马上把廉价香烟掐了,“年纪大了,醒得早。”杜若予看他脸色,犹豫地问:“昨晚没睡?”黄岳也不瞒她,“睡不着。”“怎么了?”黄岳努努嘴,左右看看,才说:“小妹,我说了你别害怕。”“嗯。”杜若予裹紧大衣,在黄岳身旁蹲下,将自己的肉包递给他。黄岳撕开肉包,呼哧咬上一口,才说:“我跟踪了你陈锋叔叔。”杜若予张大嘴,热气从她口中冒出,氤氲了她的视线。黄岳边吃边说话,语气平淡,面上也冷静,唯独那双老眼正赤裸地酝酿着风暴,“我想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肯定能抓到杀你妈的凶手,就跟踪了他,然后我发现了些事。”杜若予问:“什么事?”黄岳干巴巴地咽下食物,“我看到他跟宠物诊所的医生秘密交换了两盒药,是什么药我还不清楚,但我猜陈锋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他现在想做的事很危险。”杜若予知道卫怀信和方未艾正在g市调查陈锋,可这会儿黄岳又给出了不同的线索,她皱眉,“他想做什么?”黄岳的声音冷了几分,“我怕他要自己替你妈报仇。”“……那凶手是谁?你们不能阻止他吗?”“他如果存心要以血还血,那就一定不会在事成之前告诉我们。”黄岳粗糙的手指捏着一小团面团,“我只是奇怪,我和老郑这么多年都查不出来的凶手,他是怎么找到的?唉,我本来想找卫怀信那臭小子商量,结果这个节骨眼他偏偏走了。哎,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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