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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落迟疑着点头。

  泠琅微微一笑：&1dquo;看我的。”

  她提气一跃，一脚踩在山石尖端，湿滑石面有如平地，再一个纵身腾挪，人已经稳稳挂在树枝。

  阿落微微睁大了眼。

  &1dquo;要多少个？”树上的少女伸长手臂，拨开密叶探寻。

  没有得到回应，泠琅利落地扭下一只林檎：&1dquo;先接着！”

  阿落忙不迭上前兜住，紧接着，便是第二个第三个。通红圆润的果实像一枚枚小球，从不知哪个方向落下，她手忙脚乱地去接，像在玩什么抛物游戏。

  山泉清冽，微风柔软，隐隐有年轻的笑声在这片人迹罕至的深林响起，天真而无忧虑。

  最后，二人并排坐在泉边分享所得。

  泠琅咔嚓咬了一口，含混不清道：&1dquo;一背篓都装满了，今天可以交差了吧？”

  阿落望着水面：&1dquo;可以了&he11ip;&he11ip;这些是康惹告诉你的？”

  &1dquo;是的。”

  &1dquo;他有没有还说什么。”

  泠琅迟缓地吞咽，小心翼翼道：&1dquo;说了一点儿&he11ip;&he11ip;我知道，你其实不是这里的人。”

  阿落抿起唇，手中捏着一只林檎，却并不吃它。

  她沉默了片刻才说：&1dquo;我已经记不得了。”

  &1dquo;&he11ip;&he11ip;记不得？”

  &1dquo;他们说，我不是泽布的人，是途径这里，遭遇山洪留下来的。我没有关于以前的半点记忆，也没有亲人&he11ip;&he11ip;从记事起，已经有四年。”

  &1dquo;我也没有名字，现在的名字是阿部起的，我流落到这里，所以叫阿落，他想让我记着我永远是个外来人，想在这里活下去，必须要更加听话顺从。”

  水声潺潺，女孩茫然而费力地，说起她的从前。

  泠琅却已经说不出话，她想到自己曾赞美过这个名字好听，对方当时沉默不语，原来是这一层原因。

  最后，她拉住了女孩冰凉粗糙的手：&1dquo;在这里呆了四年，那阿落如今多大？”

  阿落低声说：&1dquo;十七。”

  十七，但她那么瘦小细弱，看上去只有十四五。泠琅很明白一个孤身流落至此的女孩会有很多苦楚，她胸口闷闷的，有点喘不过气。

  阿落忽然抬头冲她笑了一下，笑意很浅淡，却很真诚。

  她声音很轻：&1dquo;阿琅，你还记得你见我的第一面，说的是什么话吗？”

  泠琅斟酌道：&1dquo;我问&he11ip;&he11ip;你是谁？”

  阿落摇摇头：&1dquo;你是在问我，为什么赤着脚。”

  泠琅愣住了。

  阿落说：&1dquo;泽布的女孩必须赤脚，因为这样，她们才逃不开这片寒冷的大山，这里太冷，她们走不远。阿琅有没有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一个人住，连卧房都有两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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