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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担忧成了多余。

  天朗气清，古道上，两匹骏马先后奔过。

  泠琅控着缰绳，纵马在前，她斗笠压得很低，所见不过一条寂长古道，以及道路尽头的尘烟。

  她心中在忧虑，视线落在前方，却瞧见涌动的尘烟之中，有一个隐约身影。

  骏马被勒停，出一声长鸣。

  轻尘浮动，下沉，归于平寂。僧人站在他们的去路上，像在等候远道而来的客人。

  江琮驱马而上，路过泠琅身侧，他微微偏头，露出线条分明的下半张脸。

  &1dquo;我说了，他或许求之不得。”青年低声说。

  寂生站在原地，敛眉垂目，面色平静，仍是从前的做派，瞧着像个不染红尘的古刹僧人。

  这个场面似曾相识，头一次正面交锋，也是在漫长寂寥的道路，也有浅淡尘埃静静漂浮。但泠琅看到，比起当时，他手中多了串佛珠，颗颗圆润，正被慢慢捻动。

  她立即想起明净峰决战，层云寺众多弟子脖颈上都垂挂了佛珠，它们在战斗中被抛上天空，爆炸出热浪，碎片能深深刺入人的血肉。

  而江琮似乎恍然未觉，他的马仍在一步步向前走。

  泠琅忽然紧张，她跟在后面，紧盯着那串青灰佛珠，直到寂生开口：&1dquo;阿弥陀佛——”

  他淡淡微笑：&1dquo;二位施主，小僧等了很久。”

  江琮温声道：&1dquo;有多久？”

  &1dquo;从那天江舵主要我去东市白杏堂开始，小僧就在等。”

  &1dquo;堂主果然知道那是在下的产业。”

  &1dquo;小僧还知道，江舵主为何把我引去那处。”

  &1dquo;先不说这个，”江琮从袖中取出一件物事，&1dquo;堂主，诚意已在这里。”

  青年在马背上略微倾身，将东西递出，寂生却没有立即来接。

  他念了声佛号：&1dquo;小僧若接了，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江琮脸上仍是温和笑意，他耐心地说：&1dquo;会付出抬一下手的力气。”

  寂生道：&1dquo;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

  &1dquo;花了力气，怎能叫白吃？”江琮笑了声，&1dquo;大师，瞻前顾后，是会浪费时间的。”

  泠琅屏气凝神，她看着僧人终究走上前，将那纸包接过，置于袖中——

  那串精巧佛珠，一摇三晃，随着动作在空中颤颤巍巍。

  寂生忽然问：&1dquo;施主一直盯着，是很喜欢我这串念珠？”

  泠琅笑道：&1dquo;瞧着眼熟，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寂生微笑：&1dquo;来而不往非礼也，施主若喜欢，这念珠便赠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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