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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泠琅依旧面无表情，她已经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十分不对劲。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会直勾勾盯着，连眨都不会眨，面上笑容更是一成未变，他只是想表达，而不是交谈。

  他像个极力装作正常，其实早就疯疯癫癫的病人。

  &1dquo;我要送你一份礼物，”他兴奋地笑着，&1dquo;你知道来的路上，你杀掉的四个人是谁吗？”

  不等回话，他轻柔地揭晓了答案：&1dquo;是西南东三堂的堂主，泠琅，你果然没令我失望。”

  &1dquo;只不过——”秦浮山话锋一转，&1dquo;你的武功很好，但我不喜欢，你身上不该有李如海的东西。”

  &1dquo;你母亲弃了刀，依旧能杀人，你也可以。我会教你制毒和暗器，学会这个，没有人是你的对手，就像我，你够残忍，也够果断。红石刀死得真惨，一刀毙命，哪个初出江湖的年轻人能有这种胆识和判断？”

  &1dquo;你生得像你母亲，性格却像我，实在是最恰当不过&he11ip;&he11ip;”

  &1dquo;我不像你，”泠琅打断了他颠来倒去的话，&1dquo;我为什么会像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

  顿了顿，她说：&1dquo;至于红石刀，该怎么杀他，是李如海教的，跟你更是一点关系没有。”

  &1dquo;是吗？村中那对老人，你十三岁那年把他们砍成肉碎，李如海会教你这么做吗？”

  秦浮山没有半分被反驳的怒气，他低笑着说：&1dquo;空明的眼睛是你挖的？那个和尚的脖子也是你捅穿的，你制服他们，何必要用这种方式？难道这些，都是李如海教你的？”

  &1dquo;还有明净峰上的僧人，鹰栖山里的村民，死在你手中的，不乏已经投降之人，李如海不是从来不斩逃兵吗？你为什么不像他这么虚伪？”

  他笑容慢慢扩大，语越来越快：&1dquo;你也不像伶舟辞，她才懒得管这些破事，旁人的死活怎么会同她相干——那你到底该像谁呢？”

  泠琅后退了一步，心中巨震，关于她的桩桩件件，居然被这个人知道得这么清楚。

  连伶舟辞的事都知道，原来在那么久之前，他就在暗中注视观察着她，而她浑然不觉，一无所知，像个被愚弄的蠢货。

  她紧攥住刀柄，指尖几乎泛白：&1dquo;说够了吗？”

  秦浮山温声说：&1dquo;你连自己昔日的同伴也能下手，北堂和玄字二三的事虽然无聊，但还算感人，是吗？这种性子，是李如海无论如何，也教不出来的罢。”

  泠琅咬着牙，怒到了极处，反而出一声笑。

  她说：&1dquo;你说得对，这不是他教的，是我自己学的。”

  秦浮山忽然住了嘴，也收起笑，他直勾勾地看着她：&1dquo;把东西给我。”

  泠琅略微一顿，把布袋拾起，隔空扔了过去。

  东西触地，翻滚了几周后停下，在地上留下些许深沉印记。

  秦浮山慢慢把内里的事物抖落出来，沉闷一声响，一只血肉模糊的头颅滚落于地。

  他弯下腰，徒手拾起了这只头，只见它头皮没有一根，却布满了交错相间的伤痕，翻过来，正脸血肉模糊，竟连五官都已无法辨认。

  秦浮山盯着那不成人形的面容，缓缓露出笑：&1dquo;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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