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众人皆醒（第1页）
[先之先]李云霄是第一个看清那混沌巨浪的本质的人。
此刻他脸色煞白，似乎被看到的东西震撼到无以言表。
那铺天盖地的、需要在场所有觉醒者联手才能勉强抵御的混沌巨浪，只是某种东西的一口气。
这种结论也不对，细究下去就能现，那某种东西也只是另一种存在的投影罢了。
而那也不对，再进一步探去又会现，那某种存在也只是某种事物微不足道的一个侧面而已。
…
把上述同类型的所有形容，当做我想表达的话语中不足为道的一部分。
接着把我想表达的所有言语，当作仅为了照顾凡物的解读能力而给出的阉割版内容。
再把我想诠释的所有内容，当成能比我看的更广的存在想表达的冰山一角。
…
就这样无止境延续下去，不断向着更宏大视角展开，也做不到接近李云霄所看到的深度的一丝一毫。
秒杀级？不不根本就不是那种层面的东西。
李云霄可以肯定，就算是辛狄加到目前为止叠过的所有盒子、再把他之前那种无止境上叠的过程能达到的所有高度都算进去，也碰瓷不了任何一次向更大视角的展开的差距跨越。
对手就是恐怖了到那个地步。
在借助异能强行跳跃、绕过这延伸过程之后，李云霄终于看到了，那盘踞于这一切递推之上的存在——清道夫。
那怪物无形无相，不可观测，但冥冥中就是有一种感觉告诉人它在那里。
李云霄心中警铃大作。
就是那玩意毁了ms区域！
李云霄瞅向另外三人，破桦和他一样脸色沉重，看样子也是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辛狄加面色平静看不出情感波动，源则是嘴角勾起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喂，辛、破、源，我知道你们几个老狐狸都在藏拙，但要是再不拿出真本事，以后就没机会了。”他们之间的交流根本不需要动嘴，声音直接在另三人脑海中响起，不过这道声音此时是颇为郑重的。
“还有辛狄加，你要叠你那大数到什么时候？为什么不叠无限？”这道声音单独在辛狄加脑海中响起。
辛狄加冲他做出一个嘘的手势。
“还不到时候。”
“这东西我们不尽力协作是解决不掉的！”李云霄接着劝导。
“你忽略了一件事，老李。”辛狄加不紧不慢的说。
“藏拙的可不只有我们，你忘了咱几个最强的名号是如何得来的吗？”
在eF区域，只要击败当场坐拥最强名号的人，你就是下一个最强。但正因如此，也存在着许多与世无争的隐藏高手，他们没有挑战过任何一位最强，却拥有不亚于最强者甚至是甚于其上的实力，所以李云霄他们四位只能称得上是“表面上最强”。
“前段时间我们那就出了一个全知全能的家伙。”
“全知全能!？那岂不是…”
辛狄加笑而不语。
两人对视一眼，仿佛意会了什么。
随着那混沌巨浪的不断逼近，在场的觉醒者纷纷出手了。
辛狄加换了种思路来叠，他摊开一只手，两处空间（称之为空间a和空间b）悬于掌中。他从无限中随机抽取两个有限数，记作c与b，若c＞b，则b放入空间a，c放入空间b，重复这个步骤无限次。若途中有空间b中的数小于空间a中的任一数，则将其放入空间a。能确定a中的数到不了无穷大，因为它有上确界——空间b，而a要比一般的大数大的多。
紧接着辛狄加又把空间a视作数字1，丢回了从1→大数→极大数→……这条叠盒链中（此处的→不是康威链式箭号，而是指过程，如1→极大数，就是指从1叠到极大数的过程），链条的初始长度为a（例如1→1o→1oo就是一个长度为3的链条），链条开端的数字1在向右移动的过程中扩大了多少倍，链条就伸长多少倍（如1→1o的链条初始长度为2，伸长后长度就达到了2o，即1→1o→…省略18个节点），于是形成一个无止境延伸的叠盒链条。这个链条虽然是无止境的，但是它的扩张效率还有无尽的提升空间，好比说定义1→大数→极大数→…为一阶链条，1→一阶链条→一阶链条不可抵达的上界→…就是二阶链条，如此类推就能延伸出三阶链条，四阶链条，…，极大数阶链条，…，a阶链条，……而所有阶的链条说到底只是一条线罢了，只能称得上一级链条，二级链条是两条一级链条系在一起，组合成的麻花结构（就像dna形状那种）的更粗链条。哪怕是最底层的二级链条也融入了级运算法则（每跨越一个链条节点都提升一级运算，第一个节点是+，第二个节点是x，也就是说如果两条1→1o→1oo的链条构成一个二级链条，那实际效果就达到了1→2o→1oooo，第三个节点是^，第四个节点是↑…↑，↑的数量为上一个节点的实际值…如此类推）。而辛狄加此时造出来的二级链条是由两个他所能够到的最高阶链条组成的，接着还有更复杂的三级链条，四级链条…而再高级的链条也比不过一阶平面，二阶平面，…后面又必然有一阶三维空间，二阶三维空间，…一阶四维空间，二阶四维空间，…永无止境。但即便如此得到的始终也只是有限数，对于任意大小的有限数都可以通过对它+1来得到一个更大的数，但在无限看来，一切有限与1没有多少区别。
包括辛狄加在内，这一次众人保留的更少，五花八门的攻击打出，直接将混沌巨浪乃至往巨浪之上更宏观事物扩展延伸的过程都一同打爆，甚至有几道攻击落实在了清道夫身上，造成了有效输出。
李云霄惊的合不拢嘴，他忽然感觉自己这个最强的水份有亿点点大。他当然也藏拙了，但是只隐藏了九成的实力，结果到头来其他人都在极端藏拙，他们之前展示出来的实力有多少？极大数分之一？a分之一？n阶n维空间分之一？…怕是连计量都做不到吧。
都在演我是吧。
“是我老了吗…？怎么都这么厉害…”李云霄黯然神伤道，那份自信走在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