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归一者vs永恒者3（第1页）

战区，作一种特殊的区域，拥有独特的世界观和对应秩序。然而，这种秩序仅为罗昊暂时构建的战场而设，战区内部的世界强度奇高无比，其中没有任何生命存在。

略去魔神之间争执的小插曲，此时，归一者在战场上的存在已经相形见绌，与那些足以撑破战区的魔神相比，其身量显得微不足道。也许对于人类而言，如此巨大的体量差距已经无法被肉眼观测。如何同时看到一滴水和无限浩渺的宇宙全貌呢？更何况是比不断膨胀的区域“尺度”更为巨大的魔神。

但这对全知全视的魔神们来说，不存在任何问题。随便一位全视者都能从所有位置、所有方向、不局限于自身以及任何事物的所有视角、还有脱于特定存在形式的另类观测角度…实现任何意义上的观测，每个魔神都能精准无误的知晓战区中的每一寸空间。

归一者对一众魔神的诞生无动于衷，他微微扬起下巴，睥睨的俯视着世间的一切。任由多到无边无际的魔神将他团团围住，或者说挤在了中间。

此时一众魔神都对这拥挤的环境感到不悦，最先动手打破这一现状的是论外魔神。

在谓词逻辑中，个体变项的变化范围被称为论域d，在没有明确指明时，默认d为一个包括一切事物的最广集合。谓词变项的变化范围（变域）不做特别声明时，指一切关系或一切性质的集合。论外魔神抽出未声明的d与谓词变域，将二者并入一个真类。这个真类就包含了一切事物，一切性质和一切关系，并在不断地蜕变中升华为类、类、…、“类”系列、“类”系列、…无休止地膨胀下去。宛如一个吞没所有事物的“黑洞”，包括吞没它自身，吞没所有的集宇宙层谱V_ord，V_ord+1…狂暴的“黑洞”撕扯一切，将区域的扩张模式都撕成片段，无数碎裂的抽象之物（如各种性质）交织容洽，又推动“黑洞”的体量愈加扩大。就像战区本身拥有“随内部事物扩张而进行更大扩张”性质，就算内部事物进行了“越战区规模“的跨越、越了“战区所能扩张的极限”的跨越…也将被战区以越“你越战区的规模”、越你所能越的“战区所能扩张的极限”的极限的越……等等手法反制。

下一刻，魔神们纷纷被挤出了这个战区。祂们实在太大了，大到这无止境扩张的战区都只能勉强维持，而“黑洞”的加入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加剧了战区的崩溃，使得战区因承受不住而将魔神们“吐”了出来。

现在，这个吞噬万物且无止境膨胀的“黑洞”张开利齿，袭向那孑然一身的归一者。

只见归一者单手背负，淡然伸手撮指成刃凌空斩下，无形无相的斩击竟直接将那“黑洞”斩灭于无。

包含，无用。

论外魔神似乎是对这微不足道的虫豸的坚韧度感到意外，觉得甚是有趣，便又硬生生挤进了此方世界。霎时间，星河化为祂的眼眸，世界化为了祂的身躯。

虽说挤回来的仅有一丝微薄之力，这副现捏的承载躯体相对于祂的本体亦是小到不可言说，但也有主宰万物，无中生有从无得无（从无中得到万物，从不包含某种东西在内的事物中得出某种东西），随意揉捏任何有思维存在所可论事物的能能力。只有是能论的，无论有多不合理，无论有多么荒谬，无论是怎样滑稽…皆在祂的掌控下！

方才一众魔神仍在的时候，战区内部的“压强”大到怎样一种地步呢？几近撑爆战区？瞬间碾死某某强者？…这同等类型的描述已然不够格描述了，且也无法让读者感受祂们究竟有多么巨大。现在剩下的只能算是一尊魔神投影，倒是勉强可以形容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空旷的宇宙空间徒然涌现出一股异样的拥挤感，空气、空间…就连时间的流都像是变得粘稠迟缓起来，如坠一片混沌之中。但这片刻的僵持没有持续多久，整片战区又在下一个瞬间变得混乱无序，此方世界的规律、秩序、真理、法则…皆为魔神之威所崩碎，为魔神之污染所异化…

观看这场战斗的绝世强者个个心知肚明，这种地步的“压强”能够轻易将他们压死，碾死，挤死…一旦进去便是十死无生，连逃逸的机会都没有，这还只是一尊魔神投影。他们根本无法想象一众魔神本体都在的时候，这方世界的压强得有多大，能视如此压迫于无物的归一者又该有多强？这些魔神的创造者鸡哥又该有多强？

“这要是换成第一战中的至作人或因果能力者，恐怕刚进去的那个瞬间就会被碾碎存在吧？这还只不过是第二轮比赛，质量就能扬升到这种地步!？”无数至高神祇陷入自我怀疑，祂们甚至没有难以置信的资格了。因为单看第一场战斗的强度，或者说那妄图闯入战区却被空气碾死的至高强者，都远远比他们强大，且是强大到了祂们不可理解又不可想象的地步。如果没有罗昊的仁慈，他们甚至没有一丁点的观战资格。若没有设下认知滤网，在以任何形式（文字、图示、声音、信息熵…）观测到战区情况的一瞬间，运气好一点的会因直视魔神被瞬间污染成一坨不可名状之物，运气不好的那就真的无法描述了。在那恐怖的污染面前，克苏鲁也只是一只能被做成刺身的章鱼罢了，犹格泡泡真的就和泡泡一样脆弱了，阿萨托斯真的就变成“痴愚之神”了…而这，还仅仅只是论外魔神“挤进”此方世界的一个投影不经意间散的污染。

污染也是分程度的，最常见的污染，像是旧日支配者所实现的污染精神、污染灵魂、污染实体…都只是停留在最初阶段的污染，只是污染了某种共相，所以是o阶污染。这个阶段的污染是“不限对象”的，只能污染有限的对象好比说人类，就不配称为o阶污染。想让人类不受控制地笑仅需刺激大脑的伏隔核，想让人换上精神分裂症、抑郁症和孤独症等典型病状，仅需影响人脑额叶中相较于猿类则会更活跃地表达的hTR2a、kpna3和agap1等基因…可以说只要略微干扰人体就能轻易实现寻常意义上的精神污染。

而更强的污染性，1阶污染不仅能侵染所有的共相（这种“所有”是不分视角的），甚至能把物自体本身也给污染了。如果说o阶污染通常会使人陷入癫狂，1阶污染的最低效力也会令一个事物本身及其相干通通陷入绝对的混乱与无序。在污染程度与污染范畴、污染率…等各个因素上都越了o阶污染，魔神投影被动散的就是这个阶段的污染。

再更上一层楼的污染，就是连“概念本质”都能侵袭的2阶污染了。这一阶段的污染不仅仅是扭曲概念的本身，还会让概念的性质坍塌、缩敛至某种更低程度的范畴中，并将概念以外的“承载”或“指代”之物也一并侵染。甚至2阶污染连“污染”本身都可以污染，使“污染”加剧成更深程度的污染…

如此类推，就能延续出3阶污染，4阶污染…任意阶段的污染都会在各个方向上越上一阶，而由魔神投影主动释放的污染则可以一瞬间遍历o到无限阶乃至不可达基数阶…最大数学概念阶…等所有阶数的污染，但那也终究是投影而及不上本体的一根毛罢了。即使是远强于这种程度的、由所有魔神同时释放的污染都没能奈何得了归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