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页（第2页）

  叶老将军还在昏睡。

  上山的路，有沈明仪帮忙，6承尧确然方便许多。

  马上搁不下三个人，6承尧将叶老将军扶上马，自己牵马和沈明仪并排走。

  今夜一通折腾，沈明仪着实耗神耗力，山路难行，她怕拖后腿，强撑着精神，努力跟上6承尧的步子。

  耳侧的喘息声渐重，6承尧侧眼看去，沈明仪脸色通红，嘴唇微张，大口喘着气。

  沈明仪没察觉到他的视线，兀自将手覆在腰间，微微蜷着身子。

  6承尧停下：“我背你。”

  沈明仪虽然疲累，但仍迟疑：“还是算了，你还要照看老将军。”

  “无妨。”6承尧已经摆好姿势，“我能兼顾。”

  沈明仪内心挣扎，在6承尧又一次催促后，也不耽搁，顺从地爬上他的背。

  6承尧刚和西戎鏖战，身上汗味掺杂着血腥味。

  沈明仪刚一上来，不适地皱皱鼻子，圈着他的脖子，奋力往上爬了些许，将下巴搁在他肩头，露出鼻子。山间清爽的草香混杂着泥土香扑面而来，让人神清气爽。

  6承尧问：“他既能教会你触物之法，没说你为何会变成现在这种模样？”

  因着她将下巴搁在肩膀的缘故，她的声音正好响在耳边，干净地声音顺着风飘，不时鼓动着他的耳膜。

  “没有，”沈明仪懊恼道，“当时只顾着说服他帮忙，一时没想那么多。”

  6承尧：“……”

  “不过无妨，我们一定有机会再见的。”沈明仪自信道。

  6承尧：“怎么说？”

  沈明仪将前后的事串起来，给他解释：“他从一开始就故意和我打招呼，想方设法从我口中套出家在何处，十有八|九是想亲自去看看情况。等战事告一段路，你将我送回家，总有机会再见。”

  这番解释倒也说得通，6承尧便没多问。

  沈明仪好笑道：“这人也真惜命。我承诺予他权财，他竟一点儿也不动心。还是答应他不会让你重将他关进去、又三番五次保证绝不让他受伤，他才肯出手相助。”

  沈明仪出灵魂疑惑：“像他这种盗窃之人，不该视钱财大过天吗？”

  “……看法偏颇。”6承尧平淡赠给她四个字。

  沈明仪也反应过来，呲牙笑了笑，没再说话。她总觉得自己好似漏下了一些事，绞尽脑汁想不出来，神色怏怏。

  走了约莫半里地，就到下坡。

  沈明仪主动道：“我自己走吧，下坡不易，你专心扶着老将军。”

  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沈明仪全神贯注往山下走，一手提裙，一手扶着借力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