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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照常为他筹备生日宴，思绪却飘到了我们五年前签订的那张协议上。

  莫槐似乎已经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像个正常孩子一样，每天充满活力与朝气，再也不是那个会向人出死亡邀请的颓丧少年。

  这很好。

  我原本就没打算和他一起死，那张协议只是为了暂时安抚他而已。

  我打算的是，自己一个人去死。

  第二章

  我花了五年的时间尝试忘记莫沉，最终现，不行，我忘不了。

  一个人在家，我仔仔细细地擦拭着莫沉的遗像，问：&1dquo;老公，你说我自杀的时候要不要穿着婚纱?以娘子的模样去见你，比较有仪式感。”

  &1dquo;你在做什么?”莫槐不知何时回了家，幽灵一样出现在我身后。

  &1dquo;在擦你爸。”我偷瞄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平静，应该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

  莫槐漫不经心地说：&1dquo;有个同学非要来参加我下周的生日宴，拒都拒不了。”

  我愣了一下，顿时有欣喜涌上心头。

  五年了，莫槐从来没带同学回过家，每年说是办生日宴，其实全程只有我和莫槐两个人，仿若在参加什么鬼席。当同龄人放学后到处疯玩的时候，莫槐却雷打不动，每天准时回家，简直是史上最无高中生。我一度以为莫槐天生自闭，这辈子都交不到朋友。

  &1dquo;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呀?”我期待地问。

  &1dquo;女生。”

  &1dquo;热烈欢迎她进门!”我不禁鼓起了掌。

  &1dquo;你那么开心干嘛?只是普通同学而已。”莫槐似乎有点不悦。

  &1dquo;不用解释。”我拍拍他的肩，&1dquo;放心，我很支持早恋的，你们现在正是最美好最无忧无虑的青春时代，可以尽情地为爱痴狂，就该大谈特谈恋爱才对!等以后步入社会成了大人，需要顾虑的因素就太多了。其实你这个年纪已经算谈得晚了，不像我当年初中就——”

  我及时刹住车，差点把自己的过往情史抖了出来。

  &1dquo;初中就怎么了?”莫槐戏谑地追问。

  &1dquo;初中就是闻名全校的清纯校花了。”我撩了下头。

  &1dquo;哦?不是混混大姐大吗?”莫槐面露微笑。

  呃，原来这小子确实有在认真听我讲睡前故事。

  莫槐生日那天，我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女同学，眼睛大大的，留着齐耳短，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

  最重要的是，一见面她就握住我的手，笑容甜美：&1dquo;姐姐好，你看上去好年轻好漂亮呀!如果你穿上校服跟我们一起去学校，门卫大叔一定不会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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