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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悠口哨声响起，他下意识地想切掉，被黎青梦制止。

  &1dquo;别切，听听原唱。”

  他大言不惭：&1dquo;我这不想给学友哥留个面子。”

  黎青梦撇嘴：&1dquo;怎么，你唱得还吊打他了?”

  &1dquo;可不。”

  当然，张学友的声音刚出来的第一秒，是个正常的耳朵都能听出来谁吊打谁。

  康盂树突然说：&1dquo;这是这张专辑里的最后一了。”

  &1dquo;刚才放的歌都是一张专辑里的吗?”

  &1dquo;对，一张o;

  黎青梦微怔，跟着点了下头：&1dquo;很好听&he11ip;&he11ip;不后悔。”

  车子开进了城区，此时距离八点还有二十五分钟。

  黎青梦长长地深呼吸一口气，蓦地说：&1dquo;你把我在前面放下吧。”

  康盂树没说话，还在置若罔闻地往前开。

  &1dquo;还有二十分钟，你的车子就不能动了，还不如赶紧开出去。”她语气很慢，很认真，也很严肃，&1dquo;剩下的路我可以自己走了，你总不能一直送下去。”

  康盂树的侧脸牙关像是咬了一下，隐隐突出骨节。

  他开的度逐渐慢下来。

  倒计时十五分钟，车子停在一处高架桥下。

  黎青梦抱着骨灰下了车，康盂树把行李从后车厢里拿出来，替在她路边又拦了一辆出租，帮她把行李全搬进后备箱，拉开车门目送她坐进，又沉默地替她合上车门。

  这一切都静默无声。

  只有不远处，他的大货车全然地敞着车门，车内的《离人》唱到了末端尾声，随着敞开的车门悠悠地泄出上个世纪的歌声——

  【离人挥霍着眼泪

  回避迫在眼前的离别

  你不肯说再见

  我不敢想明天】

  眼睁睁地看着车门从外合上，康盂树的脸快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出租师傅开始问黎青梦要前往的地点是哪里，她瞬间失神，没有回答。

  换了车身，换了座驾，也换了车内的人。

  &1dquo;去哪里?”

  司机不耐烦地又催促她。

  黎青梦没搭理他，心急如焚地按开车窗，当看见康盂树还站在原地没有走的刹那，她再次有了流泪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