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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尚之桃有点迷糊:“你怎么了?”看了眼栾念向外走,她跟1umi的通话总是有一些不能让别人听的内容,聊天记录里也是。尚之桃有时会想,如果她丢了手机,她和1umi的聊天记录传到网上一定会突然大火。两个人真的百无禁忌什么都聊。
1umi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长喘一口气:“来,姐姐告诉你怎么了。”
“怎么了?”
“昨天,姐姐我,差点睡到i11。”
……
尚之桃听1umi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终于拼凑了完整故事。
1umi周末经常跟一大家子人一起出去吃饭,城里的老馆子选一家,一吃一下午。赶上春天天气好,吃完饭再去胡同里看看自己家的老房子,回忆回忆过去的苦日子。
那一天还是去吃饭,吃的清真老号饭庄,桌子一拼,一家人围在一起,烧羊肉、醋溜木须刚上,1umi就听到门口有人说话:“两位。”这声音她熟,每天训她跟训孙子一样。伸长脖子一看,果然是那位神仙,旁边跟着一个大家闺秀,看起来像约会,但两个人又疏离。1umi把脖子缩回去,半顿饭过去不敢抬头。生怕被抓个正着。
奶奶看她异状不乐意了,大声训斥她:“卢米儿!你怎么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咱们卢家的精气神儿呢!”奶奶声若洪钟,半个馆子的人都扭头来看,1umi想捂奶奶嘴,已经晚了。i11目光已经过来了。
要说事情也巧,i11一起吃饭的对象是他前妻。他们俩起初聊的是她前妻的工作的事,前妻在科研室搞研究,1umi偷偷抬头看,长得么,真是端庄大方。可两个人吃饭却不愉快,1umi偶尔听到i11对他前妻说:“你别污蔑我。”
这下好了,1umi看到i11的短处,突然觉得自己在凌美的日子算是到头了。谄媚的朝i11笑笑,然后对奶奶说:“我的奶奶,快走吧,您的胡同子等着您视察呢。”说完搀着奶奶向外走,想溜之大吉。
出了门,还没走二十米,就被人揪住衣领子,她刚想开骂,回头看到是i11,立马住了嘴。心里是真怕他。
“你躲什么?”i11对奶奶点头,然后问1umi,松开她脖领子。i11也挺怪,他平时一个老派人,单单看到这个1umi压不住火,屡次三番抓她脖领子,想把她扔出去。
“我……这不是不想窥探您隐私么……”1umi偷听了多半顿饭,就差把耳朵割下来放他桌子上了,这会儿这么说就有点气短。
奶奶在一旁不愿被冷落:“认识?”
“我领导。”
“奶奶好。”i11严肃归严肃,对1umi奶奶倒是尊重,修养还是有的。
“领导好,领导好。”奶奶背着手,跟i11点点头,而后跟着子孙们视察胡同去了。剩1umi站那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解释:“您平时批评我什么我都认,可有一样啊,今儿这事可不是我乐意的。我怎么知道家庭聚会碰上您了呢?再说离婚这事儿,多大点事儿,离了再找。”
“你有病吧?”i11向来忍受不了别人每天上嘴皮子撞下嘴皮子胡说八道,1umi讲话没一句正经,他听着都觉得脑仁疼:“谁跟你说我离婚了?”
“没离?”
“……离了。”
“那不就结了。您快回去陪前妻,万一能复婚呢,不是省着再找了么。”1umi扔下这一句,跑了。
跑几步,一回头,看到i11在路边站着,显然心情不好。大哥可别从二环桥上跳下去。于是买了一打啤酒,跑了回来,自己扯一个,给i11一个。
俩人坐那儿干拉了四罐啤酒。1umi越喝越饿,终于提议:“要不您看这么着,坐这一直喝啤酒也不是事儿。好歹得有点下酒菜您说是么?”
“嗯。”
“那您去我家里,我给您炒俩?”1umi这人鬼心眼子多,都说交人交心,她给i11炒俩菜,俩人往后也算是朋友了,他再骂她的时候没准儿也能思量思量是不是下口太重。
i11竟然没拒绝。他不觉得跟1umi能有什么,他从小接受正统的家庭教育,父母都是高级知识份子,最不能接受1umi这样的女人。行事鲁莽,言语粗鄙,每天上班像是混社会,透着那么一点放荡不羁。
一个离了婚的单身男人,从前做人端端正正,还是在临了被扣了屎盆子。看1umi那一家人的样子,八成是暴户。1umi当然也不会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
跟着1umi去到她家。她住的地方位置好,9o来平,按1umi在公司显白的话说:“这样的房子她有好几套。”她自己就那点破事,让她抖落的干干净净。
i11脱掉风衣,放眼望去,1umi家里没有能坐的地方,沙上堆着她的衣服,最上面那件是一件薄内衣。她审美豪放,那内衣穿着也不一定能管什么用。
1umi看到他眼神过去,忙把自己的衣服抱走:“见笑了见笑了。平时也没来过人儿,我妈都懒得来,嫌我屋子小,不够她遛弯儿。”又炫富了。
安顿了i11就去炒菜,1umi炒菜还行,反正就那点东西,胡乱放,炒出来都勉强能吃。四个热菜,加上稻香村买的半个羊脸儿、四宝、鸡肉肠、酸豆角,凑了八个菜。一边摆盘一边对i11谄媚:“国宾待遇。但凡换个人我就让他啃咸菜了。架不住您腕儿大,尊贵,我得好好招待。”
她话太密了,一句又一句,又是片儿汤话,说的i11脑仁儿一跳一跳的疼。
两个人喝酒,i11坐的直,像个古板的老学究,1umi腿翘到椅子上,还劝i11呢:“别拘谨,别拘谨,自己家。喝多了喝热了您就脱。您要是不好意思我也脱,陪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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