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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身就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疯，随时会因为药物无效而疯狂。他不能保证自己如果和祁燃在一起，会不会哪天就突然失控，等他清醒的时候，身边只剩一具冰凉的尸体。

  他知道自己刚刚被未阑刺激到疯的时候，下手有多狠毒，那已经是他努力控制自己，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杀人的情况下，还是将对方伤得半死。

  他不能&he11ip;&he11ip;

  他们彼此都清楚，这不是冷静一下的事情。

  未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可是祁燃听得很清楚。

  他在抖啊。

  声音那么脆弱，那么恐惧又惶然。

  像是在忍受，在抵抗什么，在痛苦地与自己争斗。

  祁燃没有逼迫未烟，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拯救对方，只能笨拙地，小心翼翼地在外面蜷着身躯，等着。

  等郑医生带着特效药来，等未烟冷静放松下来。

  未烟在里，他在外，中间隔着一扇薄薄的柜门。

  少年哄着那个比自己大了六岁的男人，哄着那个脆弱到神经紧张的男人。

  他轻声说：&1dquo;你乖&he11ip;&he11ip;我不逼你，我就在外面陪你。”

  &1dquo;烟烟，你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一切都结束了。”

  &1dquo;以后&he11ip;&he11ip;我们都会很好，我要和你好好过日子的。”

  柜子里的人没有说话，但呼吸急促，他在竭力控制自己，不希望自己失控。

  祁燃不会提那些令未烟失控的过往，未烟的一生太苦了，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祁燃只想和他说一些美好的事。

  &1dquo;我知道你喜欢表演，不纯粹是为了工作，烟烟，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以后可以好好生活，我接手我大哥丢给我的摊子，你就在剧组演戏，我要是下班早，我就去剧组探班，你要是下戏了，你就来公司接我，好不好?”

  他都知道，进剧组演戏，在别人的故事里得到另一种生活，是未烟放松自己，让自己暂时忘却痛苦的方式。

  &1dquo;&he11ip;&he11ip;”

  &1dquo;烟烟，等我腿好了，我们就订婚吧，你要等我哦，等我到法定婚龄，我们就去领证，你不可以始乱终弃，你睡了我总要对我负责吧?不可以和那个周锦暧昧，我会吃醋的。”

  &1dquo;&he11ip;&he11ip;”

  少年一会儿说「你睡了我就要对我负责」，一会儿说「我要是个女孩子，或者这是个生子文，我就该怀孕了」。

  傻乎乎的幼稚话似乎能将未烟带回初见，带回初夏时的日子。

  &1dquo;祁燃。”

  祁燃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喑哑的声打断。

  声音很微弱，很小声，小猫叫似的，祁燃愣了一下，直到未烟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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