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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泪终于掉下来,洇湿未烟手臂上的纱布,手臂本能地颤了一下,就像是被烫到了似的。
&1dquo;就连这次,你和我大哥商量,也不要告诉我真相。你是不是一直都把我当小孩子,觉得我没资格站在你肩旁?”
&1dquo;&he11ip;&he11ip;”
男孩子的样子实在是太委屈,太可怜了,跟林妹妹似的,眼尾总噙泪,动不动就能哭出来,眼睛红红地看着未烟,未烟竟真被他看得心慌了,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大渣男。
未烟再直,再冷硬,也受不住这样的无声控诉。
他有点不敢看祁燃,但又怕小崽子伤心,只好主动抬起双臂将人往怀里拥,将对方脑袋摁在自己颈窝边,哄小孩似地哄他。
&1dquo;我错了。真知错了,以后保证不这样了好不好?”
祁燃却摇了摇头,抬起脑袋:&1dquo;你的保证时效太短了,我才不相信。遇到事情,你还会这样的,你就是这样一个人。”
&1dquo;&he11ip;&he11ip;”
完了,哄不好了。
这可怎么办?
未烟从没这么头疼过。
他哄不好祁燃,但祁燃自己能哄自己,他要是有尾巴,估计这会儿就抱着尾巴安慰自己了。
他对未烟坦诚道:&1dquo;这件事是过去了,不管是赵家,还是未阑,他们都不能伤害你,但你自己还没过你自己心底那道坎。”
未烟浑身僵直,愣住。
祁燃抱着他,就像那晚漆黑的,布满血腥味的柜子里一样,抱着他拍着他后背,轻轻在他耳边喃喃。
&1dquo;别怕,我们遇到问题不要逃避,我只希望你面对的时候,不要再独自一人,你带上我。”
他在他耳边说:&1dquo;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是,他知道。
他说的是他的病。
祁燃有时候看起来很憨,很直球,但该敏感细腻的时候不必任何人差。
他在努力做一个合格的爱人,他揣摩到未烟心底深处的忧虑,他知道这个问题不解决,未烟随时还会像这次一样,远离他,逃开他。
祁燃一边安抚他,一边小动物似地小声说:&1dquo;哥哥,你别怕呀,我陪你一起治病,你看,那晚我一点都不怕你,你什么样子我都见过了,我已经是你最亲密的人了对不对?所以&he11ip;&he11ip;别再推开我了。”
心城的破旧巨门被少年彻底挤开,外面是鲜花阳光,是青葱嫩绿,是生机勃勃,少年披着盎然春意朝他走来。
未烟动摇了,但依旧在摇摆。
什么是真情?
真情不是不在,只是很难存在,很难维持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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