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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歆抹泪，将她双臂托起。

  “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长姐没甚么好相送于你，这些银票给你做傍身之用，”她将厚沉的一沓塞进楚引歌手中，“长姐替你看着牧之，若有莺莺燕燕往他身上凑，长姐先除之。”

  楚引歌手中沉甸甸的，她确实需要银两，但她知道帝执政，她们在宫中的日子必定步履维艰，更需要打点，便抽了其上两张放入怀中，其他的全数还给了她。

  “这么多银票放身上不安全，我尚有作画一技之长，应当能养活自己，莫担心。”

  两人一阵推诿，白歆拗不过她只好作罢。

  时间不早，她不好久留，起身离去时，她看着眼前这个通情达理到令人心疼的姑娘，喉中哽咽，忍不住抱了抱楚引歌：“长姐定早日接你回来。”

  墙上的身影少了一个，另一缕影垂立不动了许久。

  楚引歌缓缓伸出两手，做了个云雀的影，轻笑道：“小云雀，除夕了。”

  她看了良久，还是决定去跟他说一声“岁欢愉。”

  水影和薛莺不知娴贵妃和世子夫人说了什么，只听她说主无事了，两人皆欢欣雀跃，一路护送她到蔷薇居门口。

  “今晚我就不回天语了，你们回罢。”

  她们以为楚引歌是要歇在府中，便颔离去。

  夜阑俱寂，银辉倾洒，虽还在国丧，但毕竟除夕，房舍内灯火点点，朦胧半透，令人心生柔软。

  楚引歌没有惊动任何人，她只是想来看看他，双足一顿，腾空跃起，不一会儿就来到熙园。

  立冬和如春在东厢的廊下闲谈守岁，那白川舟定在里面。

  她从后窗跳入，抬眸就看到了躺在榻上之人，她缓缓踱步过去。

  他的呼吸极浅，睡颜安静，鸦羽般的长睫微卷，如月生晕，在眼睑下方投了片小小的阴影，楚引歌忍不住用手轻轻抚触他的眉眼。

  无论看过多少次，她都会感叹，怎么会有长得如此俊俏之人，撩人心怀。

  这就是她的夫君啊。

  今日不许燃烟花庆祝，但声声“岁了”还是漾入耳中。

  楚引歌的嘴角上扬，微微俯身，在他的唇边印上一吻：“哥哥，禧长乐。”

  她的纤指从上至下，又触过他的鼻梁、他的腮颊、他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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