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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是，今年冬至就满五岁了。”

  大姨婆怅然道：&1dquo;可不是吗，当初你富贵表哥出事的时候，你媳妇真要生产呢，这一转眼，都过去五年了。”

  穆石脸上也有些难过，见她身上衣裳虽整洁却满是补丁，就关怀的问道：&1dquo;大姨婆，这些年您过得怎么样？”

  &1dquo;还行，老婆子还能动，种着几亩地，养两个孙女还是可以的。”

  穆石和穆扬灵却知道大姨婆肯定过的不怎么好，她身上穿的衣服满是补丁，手上满是皲裂和厚厚的茧子，看得出过度劳作的印子，脸上却满是菜色，而她身边站着的小姑娘，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手上满是gan活的茧子，手指fèng中都是黑泥，瘦瘦小小的，从见到他们开始，目光就黏在他们手推车上的rou猎物不动，更确切的说，对方是看着rou不动。

  在大姨婆给她五个铜板的时候倒是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羡慕，有些担忧，更多的是舍不得。

  穆扬灵看着对方明显困苦的现状，一时觉得怀里的五个铜板烫人不已。

  穆扬灵胡思乱想间，大姨婆已经和穆石叙旧完了，她笑道：&1dquo;那你们快去摆摊吧，这都中午了，再不去就找不到好位置了。我和你侄女也要回去了。”大姨婆是拿着家里的jī蛋过来卖的，现在卖完了自然要回去，她所在的西山村离镇上有些远。

  穆石就从手推车上拿了一只野jī和一只兔子塞给她，&1dquo;大姨，这是给两个孩子补补身子用的，您拿回去打打牙祭。”

  &1dquo;这怎么行，”大姨婆推辞道：&1dquo;这是你们活命的东西，你和我们不一样，我们有地能自个种粮食，你可就指着这些换粮食过日子呢，可不能要，赶紧收起来。”

  穆扬灵就道：&1dquo;姨婆快收下吧，我爹可厉害了，明天再进山打就是了。”

  &1dquo;是啊大姨，您快收着吧，小侄女也有七岁了吧？这荤腥可不能少，我家别的没有，这野物却不曾少过。”穆石硬塞进大姨婆的篮子里。

  大姨婆脸色涨得通红，显得很不好意思，但看着一旁眼巴巴看着她的小孙女，拒绝的话到底没再说出口。

  大姨婆喃喃道：&1dquo;那，那谢谢大侄子了，”大姨婆一把拉过小孙女，道：&1dquo;秀兰，快给你表叔说谢谢。”

  &1dquo;谢谢表叔。”

  &1dquo;哎，好。”穆石从怀里掏出五个铜钱塞秀兰手里，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1dquo;要好好吃饭，好好长大。”

  秀兰就羞涩的笑了笑。

  大姨婆嘴巴张了张，微微红了眼睛，没说拒绝的话。

  第7章售卖

  穆石带着女儿去坊正那里jiao税拿摊位。

  以前集市和糙市都是不jiao税，让百姓们自由摆摊卖些小东西的，只是大周朝这些年连连战败，岁币加上皇室的奢靡，只靠人丁税和田赋已经不够，所以这商业税收的极重，连带着乡镇上的集市，农村里的糙市等都划入了收税的行列。

  以前兴元府还不是边关时入城也要jiao税，后因兴元府成了边关，出寻常税收外，还时不时的被bī着筹集军饷，因税务太重，兴元府差点没造反，朝廷只好把入城税和一些杂项给取消了，可就是这样，每年额外要jiao的一些乱七八糟的税赋负担也很重。

  所以现在摆摊的人少了许多，就算他们来晚了，也依然有摊位可以选择。

  穆石已经是集市里的熟客了，所以坊正一看到他就把一块牌子给他，道：&1dquo;你惯常用的那个摊位正巧空着，拿去吧。”

  穆石道谢，拿着铜板付了税收，就推着手推车到自己的摊位上。

  穆扬灵盘腿坐在后面，好奇的问道：&1dquo;爹，那个大姨婆是亲的吗？我怎么没见过她？”

  &1dquo;她以前还抱过你呢，你当年不肯吃奶，就是她教我们用米汤喂你，这才把你养活的。”

  是吗？穆扬灵满眼疑惑，她从生下来的时候就有记忆，怎么会不记得了？

  穆扬灵歪着脑袋仔细回想，这让穆石哈哈一笑，道：&1dquo;傻丫头，那时候你还没记忆呢，怎么会记得？快别想了，你大姨婆自你四岁后就没回过我们村，你自然没见过。”

  &1dquo;大姨婆嫁得很远吗？”这个时代，只有嫁得很远的人才不回娘家。

  穆石摇头，&1dquo;不是，就在山后头的西山村里，翻过咱们家西边的那座山就到了，快的很。”

  穆扬灵吃惊，&1dquo;那大姨婆怎么不回家？是了，山上危险，姨婆年纪大了，要绕远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