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页（第2页）

  某种程度上，这个古怪的独行者确实给整个异常者聚落带来了长远角度上的益处。

  “你还有机会，”领思索了一会，还是决定伸出橄榄枝，“我们仍愿意接纳你为聚落的一份子，只要你向我臣服。作为诚意，我和你透露一点消息，这一段时间你的周围有潜在的危险，为了你的安全，我们要求你在此停留，直到危险渡过……”

  “不必，下。”那异常者扯了扯手腕上的铁链，语气低微地回绝了来自聚落的好意。

  领为他的话眉间一皱：“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不需要您动用额外力量保护我。若我命亡于此，一切都是天意，不必聚落费心。”

  领对他这种消极认命的态度很是不满。但因为感知到对方的让步，他又争取道：“人类无论从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没有我们强大，你完全不必这样妄自菲薄……”

  那异常者不作声了。

  但领分明看得出他的不服：“在那次雨天我见过你的力量与度。如果你将心思用在正途上，一定能成为整个聚落的荣耀，到那时，你就是整个聚落的榜样……”

  别提什么该死的荣耀，我从不攻击无辜者。

  “……你也是整个聚落未来的希望，是值得敬佩的……”

  伤害无辜者和野兽有什么区别？

  “我希望你认真考虑。”领诚恳地等着该隐回答。

  对了，如果能帮助亚伯离开这个地方就更好了——说不定他就原谅我了。

  “我接受命定的死亡。”该隐的语气像是在作结案陈词。

  领彻底没话说了，构建粗糙的地下室里一时间只有他重重的喘息声。

  “总之，一切没有结束，你就别想离开聚落一步。这时候，你还是在这里好好想一想吧。”

  之后的几天，再没有一个人前来拜访该隐。

  不过食物倒是会定时送过来——是梅里亚，那个该隐曾经救下，又主动投奔异常者的女孩。该隐不太确定让这人类女孩送来血碗的意义是什么——

  食物到底是那一小碗血水，还是这个鲜活的女孩？

  “您请用餐。”梅里亚的声音细微温柔，布置餐具的动作也轻盈灵活，根本看不出亚伯所形容的“面目狰狞地逃跑”的模样。

  不过真实自我与表面自我的反差越大，才越好下手。

  “没有其他异常者了吗？”该隐问。

  “领大人觉得我更适合。”梅里亚羞怯地向该隐鞠躬。

  一旦成为食物储备，就像一个忠诚的奴仆，从心灵到身体无不臣服。

  该隐清楚地知道每一个展阶段。

  所以哪一段防线最脆弱他也清清楚楚。

  “城里的传闻你听说了吗？”该隐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