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页（第2页）

  尹千阳把剩下一截黄瓜咬进嘴里：&1dquo;我今天生日，不许说我。”

  等到十一点四十，聂维山还没到，尹千阳坐不住了，拿上十块钱往外面蹦，说：&1dquo;我去胡同口买份儿凉皮，丰盛点儿。”

  刚蹦了两步就听见电动车的喇叭声，他立在原地瞅着门，等聂维山锁好车子进来，谁知聂维山空手出现在门槛外，还冲他笑。

  尹千阳没好意思问小土狗在哪儿，只说：&1dquo;快进来啊，饭做好了。”

  聂维山说：&1dquo;阳儿，我给你准备了个礼物。”

  &1dquo;我都跟你说别送了，我又不是小孩儿。”尹千阳不知道臊什么，连石膏里的脚丫子都有点儿憋得慌，&1dquo;你要给我什么礼物啊。”

  聂维山手往旁边一伸，貌似礼物靠在院门上。尹千阳摒着呼吸目不转睛，然后他看见对方拿出了一副拐。

  一副拐。

  谁他妈生日送拐啊！

  &1dquo;你不是行动不便么，我给你做了一副。”聂维山还觉得自己挺酷，毕竟一晚上纯手工做的，料都是自己挑的，就差再刻上尹千阳的名儿了。

  尹千结笑得忘了捞面，全烂锅里了，说：&1dquo;这礼物太好了，开学就拄着它去，使得好比正常人走路还快。”

  仨人加一副拐庆祝生日，尹千阳捧着碗闷头吃，还想掉俩眼泪，他的大黄，他的小黑，世间心酸千百种，暗恋算个屁，遇人不淑才最为致命。

  尹千结训他：&1dquo;我忙活着给你做长寿面，小山给你做礼物，你耷拉着脸给谁看呢？”

  &1dquo;我感动&he11ip;&he11ip;”他吃完放下碗，&1dquo;谁能想到十七岁生日的前一天受了伤，谁又能想到十七岁生日吃烂面条，还收获一副拐。”

  聂维山憋着没笑：&1dquo;你昨天跟篮球队打球，明天就可能跟田径队跨栏儿，送拐实用，以后估计还用得上。”

  吃完饭都有点儿困，各自回屋开空调休息，尹千阳站在卧室中央，然后抬起胳膊夹住了拐，他哭丧着脸说：&1dquo;不练行不行，帅哥谁拄这个啊。”

  &1dquo;帅哥也不单腿蹦。”聂维山站在对方跟前护着，&1dquo;你走两步试试，摔了我接着你。”

  尹千阳走了两步，到了床边把拐放下上了床，说：&1dquo;我以后再也不跟别人叫板了，要是伤得严重点儿，估计你要给我做个轮椅。”

  聂维山在旁边躺下，他本来就没怎么睡，现在沾床就困，但闭眼之前从兜里掏出了一条链子，说：&1dquo;再赠你一个。”

  那链子是细红绳拧的，上面缀着几个玉石，东西小但精致，尹千阳接过套在手上：&1dquo;你手艺都这么好了，但是玉石料贵不贵，爷爷没说你吧？”

  &1dquo;最普通的料，磕坏了也不心疼。”聂维山抓着尹千阳的手腕端详，&1dquo;这上面一颗玉环，一颗玉珠，一颗葫芦珠，叫玄空开运多宝链。”

  尹千阳特高兴：&1dquo;明明这才是礼物，我喜欢。哎你看看，好像有点儿松，老觉得会掉。”

  聂维山把链子取下来：&1dquo;学校不让戴，所以我弄得松了点儿让你戴脚腕上的，男左女右结果你左脚打了石膏，浪费我心意。”

  &1dquo;不浪费不浪费。”尹千阳抢过去重戴手上，&1dquo;明天我就去把石膏拆了，反正本来也不用打石膏。”

  聂维山翻个身准备入睡：&1dquo;既然打了就养好再拆，不然折腾死了。”

  &1dquo;行，听你的。”尹千阳仰面朝上躺，还举着胳膊宝贝自己的多宝链，他一兴奋就睡不着，但又怕扰了聂维山，于是想说点儿扫兴的，&1dquo;开学该分文理了，咱们选文还是选理？”

  聂维山认真地想了想：&1dquo;哪个离及格线近就选哪个。”

  尹千阳又问：&1dquo;哪个近啊？”

  聂维山这次回答很快：&1dquo;都挺远的。”

  空气突然安静，俩人背对背都没再出声。

  鲁迅先生好像说过一句话，叫&1dquo;学医救不了中国人”，聂维山和尹千阳从幼儿园到高中的学习成绩来看，就是玄空开运都救不了他们。

  第3章又添伤

  开学在即，尹千阳的伤好得差不多了，白美仙也给他洗好了校服和书包，万事俱备，就差暑假作业没写了。

  不过他不坐到棺材里不咽气，不到开学前一天不写作业，特倔强。

  &1dquo;冰冰，这两天干吗呢？”尹千阳在沙上躺着看球赛，边看边给体委打电话，&1dquo;陪我去拆石膏呗，拆完请你吃烧烤。”

  &1dquo;大白天吃什么烧烤啊。”冰冰待在空调屋不愿意动，&1dquo;小山呢？”

  尹千阳往院子里瞅了眼，兴致不高地回答：&1dquo;他爷爷不是在古玩街开店的么，这两天他去看料，特忙，我就没告诉他要拆，哎我说你到底是不是兄弟？”

  冰冰不慡道：&1dquo;知道了知道了，给我准备俩冰棍儿，等会儿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