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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完开吃，教练说：&1dquo;居然没人请我讲话，话都让你们俩说了。”

  大家开始互相揭短，队里谁的话最多，谁最乌鸦嘴，还有整天训练偷懒的是谁，开会总迟到的又是谁。尹千阳啃着肘子不说话，边听边乐，他渐渐忘记了这些天的烦恼，在吵闹的包间里只剩下开心。

  这顿饭吃了好长时间，七十多瓶啤酒全都喝完了，一伙人从餐厅出来站在门口迷茫，清醒的扶着喝多的，尹千阳和秦展也勾肩搭背，但是他俩没喝多，只是稍微有点儿晕。

  教练嘱咐：&1dquo;都早点儿回宿舍睡觉，我也回家了，不许在外面过夜。”

  等教练坐上车消失在街头，秦展跟尹千阳咬耳朵：&1dquo;看见了吧，就一句回去睡觉，体校的纪律就如同没有纪律。”他说完吹了声口哨，&1dquo;兄弟们，唱歌去！展哥请客！”

  十来号人又去跑去唱歌了，麦克风瞬间被占满，其余人便叫了零食和啤酒当听众。尹千阳用牙撬开瓶盖，说：&1dquo;我今天试试自己的量，看能不能喝够二十瓶。”

  &1dquo;你就吹吧。”秦展排队等着唱歌，手里翻着歌单，&1dquo;让我选选，你们这些选秀水平我真看不上，我可是青歌赛水平。”

  尹千阳边喝边乐：&1dquo;到底谁吹啊？”

  秦展忍不住了，切了别人一，他抢过麦克风站起来，清清嗓子说：&1dquo;下面由绍兴歌神为大家带来一曲《精忠报国》。”

  包房里瞬间炸了，队友都开始&1dquo;嘘”他：&1dquo;每回都唱这！贫困国家都给你报成达国家了！”吵归吵，吵完还是要唱，尹千阳抱着啤酒瓶听《精忠报国》，一激动呛了一嗓子，他弯着腰咳完了后半，眼泪都咳出来了。

  秦展唱完：&1dquo;千阳，喝醉之前你也来一呗。”

  &1dquo;来就来！”尹千阳起身才觉出晕眩，他晃晃悠悠地接过麦克风，&1dquo;下面由华北平原小歌神为大家带来一——《月亮惹的祸》。”

  尹千阳眯着眼睛开始唱，没管别人是说是笑：&1dquo;都是你的错，轻易爱上我，让我不知不觉满足被爱的虚荣。都是你的错，你对人的宠，是一种诱惑。”

  &1dquo;都是你的错，在你的眼中，总是藏着让人又爱又怜的朦胧，都是你的错，你的痴情梦，像一个魔咒。”

  包房内渐渐安静下来，除了歌声再无其他，尹千阳彻底闭上了双眼，一句句唱着这老歌：&1dquo;怎样的情生意动，会让两个人拿一生当承诺&he11ip;&he11ip;”

  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月色太美你太温柔，才会在刹那之间只想和你一起到白头。

  门厅的柜台上放着今天刚收来的旧式录音机，里面播放着一卷旧磁带，聂维山坐在柜台后一遍遍听着，有时跟着唱，有时跟着笑。

  总觉得尹千阳可能也在听这歌。

  曲毕自动播放下一，但是点歌的人却没开口。尹千阳睁开眼，笑着说：&1dquo;谁点的啊，怎么不唱了，都看着我干吗？”

  秦展问：&1dquo;你怎么唱哭了？”

  &1dquo;我哭了吗？”尹千阳擦擦脸，蹭上了满手背的眼泪，他又摇摇晃晃地回到座位上，&1dquo;这歌太他妈好听了，我纯粹是被感动的。”

  &1dquo;千阳&he11ip;&he11ip;”

  尹千阳往秦展肩上一歪，声音低了下去：&1dquo;我想他，喝了酒就更想他，唱那歌的时候就更更更想他，啤酒是苦的，我嘴里也苦，我还想吃沙琪玛，吃一块儿，另一块儿给他留着。”

  秦展有些摸不着头脑，揽住对方说：&1dquo;那叫山哥过来啊。”

  尹千阳摇摇头：&1dquo;见着再分开就更难受了，还是喝酒吧，喝多了就美了。”

  凌晨时分，聂维山终于关了录音机，准备回机器房睡觉。卷闸门落下一半的时候接到了电话，里面传来秦展的声音：&1dquo;山哥，千阳喝多了，你来接他吧？”

  &1dquo;我没多！我只是晕！”

  电话里隐约能听见尹千阳的喊叫声，聂维山答应后立刻锁门离开，打上车奔向了目的地。

  家里也有些着急，尹千结打尹千阳的手机总是没人接，估计光顾着玩儿没有听见，后来拐弯问聂颖宇要了秦展的号码才终于联系上。

  &1dquo;在哪呢，什么时候回来？”电话挂断尹向东立刻问。尹千结看看他爸，又看看她妈，回答：&1dquo;千阳喝多了，他们通知了小山去接。”

  白美仙直接站起身：&1dquo;向东，咱们也过去吧。”

  三个人换好衣服出了门，尹向东开车，白美仙坐在副驾上，尹千结独自在后排，她看着一排排路灯飞过，忍不住猜想等会儿会生什么。

  &1dquo;向东，见了小山好好说话，千万别再动手了。”白美仙觉得心烦意乱。尹向东握着方向盘：&1dquo;我知道，那天我太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