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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舒服，自己也难受。

  两个活生生的人硬被一个冷冰冰的外物束缚住了，被迫做出一些互相关怀的，客气有礼的，亲近友爱的反应。

  “嗯，取完手表这件事就结束了。”吕懿不知怎么，嗓子忽然低沉了许多，听起来有些不太开心。

  楚谌目视着窗户外又有三三两两的学生拖着行李箱远去，轱辘摩擦地面的声响让他异常平静：“5点半，南门外。”

  挂掉了吕懿的电话，他给凯布尔了个信息，说自己晚上临时有点事，大概要八点左右才能到达餐厅，询问他是否需要改期。

  凯布尔回得很快，让他不用担心，自己会和餐厅调整预约时间，八点再见。

  楚谌回到办公室后，放空了几分钟，熟识的老师问他怎么了，脸色有点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一边给自己充上了暖手宝，一边说是在外面接电话冻的。

  旁边另一位外省的老师跟着吐槽了浦市的冬天：雪下的少就不说了，还老下雨，一下雨就跟冰条子往脸上抽似的，骨头都冻得疼。

  此时此刻楚谌的确觉得骨头疼，倒不是真被冻到了，而是【无法再和吕懿见面】这件事居然让他产生了一种深层次的恐惧。

  恐惧源于希冀。

  楚谌更惊恐于自己居然还留有希冀。

  吕懿开的车还是上次那辆，哑光黑的suV，带着一个低调的车标，看起来并不像是吕懿会买的车。

  楚谌上了后座，眼尖地现中控台上摆了一只趴着的，憨态可掬的小猪摆件。他顿时觉得身下的座椅像长了千万根尖刺，将他刺得体无完肤。

  浦市的晚高峰依旧叫人诟病，他们足足开了一个小时才到，两人一路无言。

  楚谌不知道在想什么，车子稳稳地停在商场地下车库，他还在呆。吕懿从前门下车，走到后车门处拉开门，对上了他茫然无措的眼：“谌哥，到了。”

  楚谌立刻恢复冷淡的表情，从容地下了车。

  这次吕懿没有喊他一起进VIp室，核对完身份信息后楚谌独自一人在柜台边闲逛，漫无目的地欣赏着手表中绝美的艺术品。

  这情景同当年他独自一人买表时别无二致，唯一不同的就是心境了吧。那时他受了网络爱情宣言的蛊惑，觉得买块手表就代表什么“余生时光皆与你共度”，私心买了一对，

  但吕懿的疏离漠视让他清醒：爱情从来不是送一件有什么寓意的礼物就能挽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