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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連能一塊寫作業的地方都沒有，能坐人的沙發上都有兩個醜陋的窟窿，地上的瓷磚已經開裂發黃，邊角處的污垢擦都擦不乾淨。

時綏都能想像出6淮知來到他家的違和感，這樣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到底看上他家什麼了？

準確來說，是看上他什麼了。

時綏唇抿成一條直線，將身上匆匆沖洗完後，隨便擦了擦頭髮就出了浴室。

他拿起在放在客廳茶几上的手機，點開。

6淮知還沒給他發消息。

之前到底是誰急急吼吼說要補習？

時綏一把將手機扔到沙發上，先去陽台把自己那件冷落了好幾天的校服收了回來，放進書包。

剛放好，沙發上的手機就震動了一聲。

時綏沒理。

差不多一分鐘後，又震了一聲。

時綏這才將手機拿起來。

【高二三班6淮知：洗完了嗎？】

【高二三班6淮知：好了叫我，我等你。】

【ss：。】

幾乎是他剛把句號發出去，6淮知就彈出來一個視頻邀請。

時綏摁下接聽。

6淮知好像也才洗完澡，頭髮有點濕，坐在書桌前，面前放了今天的作業，「之前給你的輔導題還沒寫完吧？先做那些，不懂隨時問我。」

6淮知簡單明了地給時綏下了任務，然後自己低頭刷題。

時綏本來以為這次沒有欣欣在，兩人的視頻會尷尬，可6淮知神情淡然，讓他本來緊繃的心情也隨之放鬆。

時綏從書包里將之前那幾頁草稿紙拿出來放在茶几上，自己隨便在地上鋪了一張廢紙坐下。

6淮知那邊的收音很好，他能聽見對方偶爾用力劃線時筆尖跟紙張的摩擦聲，還有時不時傳來的呼吸聲，像是在時綏耳邊吐氣。

時綏忍了一會，覺得實在惱人，將耳機音量調小到只剩一格。

可他摁完音量鍵收手，一抬眼，就見6淮知在盯著他看。

時綏繃著臉：「幹嘛？」

總不至於他在這邊調低音量6淮知都能看到吧？

「沒什麼。」6淮知握著筆又寫了幾個字，「就想問問你寫完一題沒，我好給你講。」

只顧著聽時綏的呼吸聲，連個字沒看進去的時綏：「……」

6淮知也沒等時綏回答，「那題比較難，我還是直接給你講好了。」

時綏剛想說你怎麼知道我看的是哪題，就見6淮知在書桌上支起來一個小板子，板子上夾著一張白紙，上面赫然就是時綏剛剛準備看的題。

時綏一下閉上了嘴。

6淮知記得還真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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