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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淮知像是沒有察覺，步履如常地往前走，只是沒有再跟時綏並排，像是方便人多踩幾腳。

他們經過奶奶家門口的那顆楓樹，原本枯紅的樹葉染上了綠，往下影影綽綽投下一片樹蔭。

撿了地上的一片葉子，放進口袋，見時綏疑惑地看他，解釋道：「可以做書籤。」

時綏點頭，帶著人進了奶奶家。

奶奶聽了時綏的成績，其實不太懂，可她知道，他孫子肯定考的很好，給6淮知和時綏摘了一籃今年最早成熟的葡萄，就去隔壁跟自己的老姐妹報喜去了。

時綏和6淮知被晾在院子裡，隔壁是奶奶和趙奶奶興奮的交談聲。

時綏高聲喊了一句：「奶奶，我跟6淮知先走了。」

奶奶敷衍地回了一聲隨你。

時綏無奈又好笑，抱著葡萄跟人離開。

——

幾人收到紙質的錄取通知書是在一個月後的早上。

郵政快遞送貨上門，6淮知拿著兩人的身份證簽收。

快遞小哥驚訝道：「你們家還真是厲害，兄弟間一下出了兩個高材生。」

他最近專門送錄取通知書，就屬這一家的大學最好，還是兩個。

6淮知簽完字，快遞小哥準備離開的時候，時綏突然從6淮知身後冒頭，繃著臉道：「我們才不是兄弟。」

快遞小哥疑惑道：「啊？」

時綏又說了一遍：「不是兄弟。」

快遞小哥不明所以，抓了抓頭髮，哦了一聲。

兩人關上門，時綏拆快遞，6淮知收拾被時綏扯爛掉下來的小碎片。

自從6淮知去安城一中做了演講後，時綏就很在意兩人的關係。

因為那天很多學弟學妹找6淮知拍照，還有膽大的學妹直接問6淮知有沒有女朋友，自己還有沒有機會云云。

6淮知都是用[抱歉]兩個字婉拒。

時綏就在旁邊看著，冷著一張臉，倒是給6淮知無形中擋掉了很多桃花。

時綏覺得6淮知回答的不好，拒絕得不夠徹底，可他也不知道最好的回答是什麼。

6淮知沒有女朋友，他有男朋友。

可這種話，想想也不可能說得出口。

通知書被拿了出來，時綏只看了一眼，就別過頭。

早就知道結果了，通知書只是個形式。

6淮知給兩人的通知書拍了照，手指微動，像是在給誰發消息。

時綏注意到他的動作，隨口問道：「在群里發？」

可他手機沒響。

「不是。」6淮知說，「給我媽發的。」

高三這一年，盧婕偶爾也會來安城，她不光查6淮知的成績，連帶著時綏也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