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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外看看,现这条路的人行道还是可以走的,便决定下车走回去,离家也没多远了。
江晚柠付了车费,打开车门,准备下车,结果很不幸地一脚踩在水里,积水已经漫到脚腕处了。鞋子彻底湿了,她也顾不上了,快跑到人行道上。
小跑了一段路后,她怕南熙闻担心,给他提早回了消息,可是一路上她都没有收到回复。
*
窗外的雨还在下,雨点敲打着窗户,像要穿透耳膜一般。方宜芯缩在床边,脸色有些白,红着眼睛,嘴里呢喃着什么。南熙闻慢慢靠近她,轻轻抚摸她的胳膊,想让她安心。
“妈,怎么了?”南熙闻小声问。
方宜芯瞳孔紧缩,慌张地看着他,紧攥住他的手。
“小闻,客厅里有小偷,他拿着刀,我害怕。。。。。。”方宜芯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南熙闻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几年,方宜芯是不是也有无数次这么绝望的时候,这些梦魇到底折磨了她多久。
他握了握方宜芯的手,轻声道:“妈,你是不是做梦了,家里没有小偷,我和爸都在,没有人伤害你。”
“不是梦,真的不是梦,他手上有血,有人倒下了,血。。。。。。血从脖子里流下来了,可是我。。。。。。我看不清楚那个人是谁,我看不清楚。。。。。。看不清楚。。。。。。”方宜芯的眼神有些呆滞,仿佛她在努力进入那个场景,努力去看清那些梦魇。
南熙闻想出声,可是声音突然有些哽咽,他站起来转过身努力压制情绪,然后俯下身去摸摸方宜芯的肩膀,轻声说:“妈,吃点药,吃完药睡一觉就好了,雨停了就没事了。”
他拿起桌上的安眠药和温水递给方宜芯,方宜芯拿着药的手有些微抖,她抬头盯着南熙闻的眼睛仿佛在寻找一个答案,南熙闻点点头,给她肯定的眼神。
吃完药后,方宜芯慢慢平躺下去,南熙闻又陪了一会,她才慢慢闭上眼睛。
南熙闻从卧室出来,下楼走到客厅,深夜的客厅暗着灯,南予谦坐在一个小木凳上,在阳台边仰头看着窗外,南熙闻隐约看见他手中的一点烟蒂,若隐若现的烟雾一点点稀释在空气中。
南熙闻一步步走过去,看着男人的背影,轻唤道:“爸。”
南予谦转过头,那一刻南熙闻看到他红着的眼,阴郁的神情,心里有些酸。
“你妈睡了?”
“嗯,吃了安眠药。”
南熙闻靠近他,默默说道:“爸,对不起。”
南予谦皱了皱眉:“怎么了?”
“这几年不该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
南予谦苦笑:“事情生了,不管是谁都要面对的。”他缓缓吐出一口烟,继续说道:“不要觉得抱歉,我们都没有错,活着的人都要好好活。”
南熙闻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父亲,更不知道怎么去说服自己放下过去,重开始。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放不下的过去,不敢揭开的伤疤,有些人被治愈,有些人选择深埋,而埋在黑暗世界的种子就像一颗随时会作的毒药,一旦中毒,就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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