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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弦仔细瞧了瞧自家妹子，他最担心的就是阿纤对卫宴动了心，那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就太大了。

  顾夫人也是这么想的。她比平日更加关心，各种吃食换着送过来。担心阿纤憋闷，甚至还叫了王家的几个外甥女过来住几日。

  一日天蒙蒙亮，顾阿纤被隐隐传来的哀音吵醒。见她询问，碧圆连忙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说。

  顾阿纤沉下脸，碧圆才颤颤巍巍道，&1dquo;女郎，是隔壁的卫家。卫郎君殁了。”

  顾阿纤猛地一栽，碧圆忙扑过去扶住，&1dquo;女郎节哀。”她总是跟着女郎出门，岂能不知道女郎和卫郎君那些事？

  顾阿纤捂着心口，半天才缓过劲来，&1dquo;谁说的唤我阿兄来。”她等不及，干脆自己去找。

  碧圆在后面追道，&1dquo;女郎，你没有穿鞋。”

  顾阿纤自己却觉察不得，光脚踩在石栎也不管，一心想去问个清楚。卫宴，那样清风俊朗的郎君怎么会死？他说要她等他回来的。

  &1dquo;阿纤。”

  顾阿纤迎面撞上了正朝着藕香来的顾弦。他看着她这幅披头散的模样，皱起眉头，&1dquo;你怎么穿的这样单薄？”

  身后碧圆拿着鞋追了上来。顾弦才知她连鞋也没穿。他叹口气，接过来，俯下身为她穿好鞋。

  兄妹俩对视良久，顾弦终是轻声道，&1dquo;阿宴走了。”

  卫宴走了。每个人都这样说。曹夫人伤痛欲绝在家中昏倒好几次。他们拿不到卫宴的尸骨。因为虞军将他高高挑于阵前。烧的乌黑的尸骨，已面目全非。

  那样如玉的君子啊。建康的女郎们几乎哭肿了眼。

  王珞突然来访，官家下达旨意，命王玄率三十万大军援助钟离城。

  &1dquo;后日我就跟阿父一起北上，来见一见你，怕你有什么交代。”

  顾阿纤跟他漫步在花园中，已是十一月中旬，南地的空气愈加湿冷。

  &1dquo;表兄，你肯带我去吗？”她紧了紧披风低声问。这个想法萦绕她心头好几天了，如果不亲眼去看，她实在无法死心。

  王珞却丝毫不惊讶，&1dquo;我猜到你就要这么说，不过，不行。你想看什么，我替你去看。”

  顾阿纤蹙起细眉，&1dquo;表兄，我想亲眼看。”

  王珞仔细想了想，还是摇头，&1dquo;不行。钟离城虽然经常有战事，但是这次不同。北虞似乎狠了心，不断派出兵力。那里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