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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大春也想坐过来，把人吓得一下站起来。他也不敢坐了，扯出一个算不得笑的笑容，说：&1dquo;我就站边上，我不过去，你别怕，我是你爹，这是你小西姑。船老大家的小西姑，村外的大河，记得不，他们家划船的。”

  小姑娘点点头，众人松口气。谁知道她接着又摇摇头。

  何大春急了：&1dquo;你怎么会不记得呢？我夏天的时候天天都带你去河对岸下堵拦（一种捕鱼的工具，树枝条编的）。”

  老爷子制止他：&1dquo;你不要吓着孩子了，你站一边去，让她自己慢慢说。”老太太坐到何大妞另一边：&1dquo;别怕，慢慢说，知道什么说什么。”

  他们家无所谓，能给何大妞找着亲爹更好，实在找不到，这姑娘也大了，不要人伺候着。无非是养上几年，就能出嫁了，也不算什么累赘。

  何大妞看一眼何大春：&1dquo;我爹腿好好的，不瘸。”想来是程家那个程小碓经常打她，对所有腿脚不好的人都没有好印象。所以拒绝认何大春。

  何小西笑笑：&1dquo;你爹以前不这样，这是后来受伤了才这样的。”

  何大春：&1dquo;是啊！是啊！”老毛病又想起来了。

  小姑娘看了几眼，大概是接受了这种说法。开始说她记得的旧事。说一桩何大春就接一句：&1dquo;是啊！是啊！”

  &1dquo;真甜啊！”何大妞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大家都猜不到她说的什么。还得是亲父女，何大春一下子就猜到了。

  &1dquo;等咱们回到家，爹就给你熬糖吃。”

  过年的时候要祭灶，祭灶要用到糖。但是本地人很少有会熬糖的。

  每到那个时候，就有特别多挑着担子的人走街串巷卖糖。担子上面挂着一面小铜锣，走几步敲一下，街道上到处都是铛铛响声。

  何大春的媳妇是有一年南方水患，逃难过来的南方人，所以会熬糖。

  每年进了冬月以后，何大春一家三口都会在集市上卖糖。

  何大春的这句话，像是打开记忆大门的钥匙。何大妞跑过去，抱着她爹：&1dquo;爹&he11ip;&he11ip;。”父女俩抱头痛哭。

  楚老三媳妇左右看看，也抱着楚老三：&1dquo;爹&he11ip;&he11ip;。”

  楚老三也不敢逆着她，也不顾老丈人就在旁边，一叠声的学着何大春的样子应着。

  把旁边他老丈人气得吹胡子瞪眼。老太太慢声细语道：&1dquo;你看你，这么大岁数还跟孩子一般见识。”

  这么一打岔，悲伤的气氛都散了。连何大妞都腼腆的笑笑。

  老爷子话：&1dquo;今天别走了，在这住一宿，晚上咱爷几个好好喝几盅庆祝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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