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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的月色那样宁静无波。他沉沉入睡，醒来已是黎明。气力恢复，伤势见好。

  他又问她，&1dquo;你到底缘何求死?”

  她答他，&1dquo;你该走了。”

  他说出一个答案，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然后推翻，再换下一个答案。

  最终，真相呼之欲出。

  她瞪他，&1dquo;你这个人，十足讨厌。”

  他问她，&1dquo;既想复仇，你便不能死。如若身死，还何以雪恨?”

  她缓缓地抬起眼，正视着他的眼睛。

  他也目光坚毅，回视着她。

  他一笑，如灿烂星河。

  &1dquo;不然，我们谈交易?”

  她挑眉不解。

  &1dquo;我替你报仇雪恨，你替我治病疗伤。如此可好?”他斜嘴一笑，乌黑的眸子泛起星星点点的光。

  她勾唇冷哼：&1dquo;就凭你?”

  &1dquo;怎么，瞧不起我?”

  她不置可否。

  他突然笑着站了起来。

  &1dquo;你可曾听过一句话?”

  他支着身子，倾身向着她的面庞，慢慢、慢慢、慢慢地凑近。

  直到。

  他高耸的鼻梁点到了她的鼻骨。

  他眼眸中的星空涨满了她的眼帘。

  那时他笑着说：

  &1dquo;一念升起，十方震动。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从此，她的命运便同这个人绑了起来。

  山高水远，天涯海角，两人一起并肩前行。

  月光洒在祠堂光洁的地板上，两个人影和衣躺在地上赏月。

  &1dquo;那日我说我要考虑一下，你就赖着不走，硬是磨了我两日，我才只好答应了你。”卿如许轻声低语。

  &1dquo;看到我的执着了吗?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这就是我的&1squo;道’。”顾扶风扬起灿烂的笑容。

  &1dquo;嗯。一念升起，十方震动，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如今这也成了我的&1squo;道’。”卿如许声音沉静。

  顾扶风却侧过头来注视着她的侧脸，低声轻叹，&1dquo;那日，我只是想让你活下去，也没想到，你这些年真的也这般执着。”

  &1dquo;活着，总得有个念想。你当日奄奄一息，不也是心中还念着未竟之事，念着你的叶烬衣叶姑娘。”

  他略略静默了一瞬。

  &1dquo;可将复仇作为你的终点，似乎不是一个好结果。”

  &1dquo;我没得选择，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卿如许低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