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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意。”沈炵不怕他们恨他,只是害怕她会难过。看她的反应,他是欣慰的,他已尽全力了,再做不出更过分的事。内心不想龚娉恨他,不想她再困在那般怨恨牵绊里,不得解脱。如今的龚娉,已经学会看淡,懂得放开,往后只是一个人,他也可放心了。“我也没什么的。”龚娉抹着眼泪,她想表现的轻松无所谓些,眼泪却不听话的落着,怎么也停不下来,“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身体也要调养一下,总是胃痛也不是个事,亏你还是专科的医生……其实,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你这拐弯抹角的,怎么又是道歉呢?”沈炵低头,腾出一只手替她擦去眼泪,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最后,忍不住的宠溺。拉过她的手探入外套内,在腹部来回摩挲了下,笑着问她,“暖和吗?”“嗯。”龚娉点头,眼泪终于有了依托,缓缓收势。“抽屉里看见你放的保暖贴就用上了,总是说你爱美贪凉,原来真的挺暖和的。”沈炵吻了下她的额头,轻声应了,“我会照顾好自己,对你,我也放心。”只要寻得半点她留存的气息在,贴身存放,就如同她还在身边一样,他们选择了分开,却没有办法停止爱恋。葬礼上,雨势渐大,沈炵撑着伞,握紧了伞柄,指尖轻微颤动,当眼角余光看到龚娉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时,他没有回头,只是垂眸望着身前冰冷的石壁,看着雨水将所有生命留存过的痕迹冲刷洗去,他固执着,要去记忆。周身已是冰冷,他努力回忆龚娉掌心的热度。疼痛不断加剧,他依旧记得唇瓣吻过她额头的温暖。这些予他,已是足够。作者有话要说:>_我终于写到这里了,不容易啊,额,这两个家伙甜蜜蜜的谈着离婚o(n_n)o哈哈哈~☆、穷途末路气温渐暖,细雨成歇,阳光倚斜,透过窗帘的缝隙,划过橱柜玻璃,落在某一处,或者说,在沈炵的眼里,这光亮,如今只能落在这一处。向医院请了假,用上了所有堆砌已久的休假,其实没有必要,因为根本不可能再回去,再回不去。从来不愿承认是为了谁才选择拿起手术刀,却在那个生命消失的一瞬立时放下。他还是有借口的,可以推脱说是如今的身体状况不允许。没了坚持停下来,才发现自己的脆弱是这般可笑,这样就能病了?几日来徘徊在疼痛与昏睡间,就放纵自己大半日都躺着,懒散无用。起身拉开窗帘,阳光刺目间眩晕便起,他扶墙摸索着椅背坐下,坐了许久竟不想再动一下,待不适缓和些,才打开了柜门,伸手取出瓷杯,握在手心,竟是暖的。这是他曾经的点滴窃喜,这是他如今的全部欢喜。那日,和龚娉一同在文件上签了字,心底倒是平静轻松的,比当初领结婚证时,更为安心。他的一厢情愿,予她本就是负累的开始,他想陪她一生,注定带着愧疚不安。那一日,听她说爱自己,这一生,便是圆满了。曾经遥不可及的奢望瞬间成了现实,他的人生已然完满。这提前圆满的人生是他的,而他不想带她走,愧疚必然,只是相信,她还有诸多留恋在,他始终不是她的全部。那一日,她的眼中有着犹豫委屈,欲言又止时,他吻上她的唇,舌尖触及唇齿,留恋辗转间,她眼泪的咸涩融入进来,甘苦交集,终是不悔。他似乎没有对她直白地说过爱,她却是懂的,即便当初不接受时,她都是懂的。所以,遇见她,便是他的圆满。他满足了,却是懈怠了,竟然没有勇气躺到手术台上,苟延残喘地继续生命,只是这么躲着,想着某一日,远远看她一眼,或是像现在这样,摩挲下与她有关的物件就好。轻视生命是“错”,只是没有必要再“对”下去。胃里的绞痛骤然又起,他抿嘴弯下腰,小心着想将杯子放到桌上,视线混沌有些看不清桌缘,剧痛让指尖不得控制,松开的一瞬他想抓住,但只听得清脆一声,碎片飞溅。他想伸手,双拳却本能地顶在了胃上,他控制不住,太疼了,他控制不住。弯腰压着胃腹,身体蜷缩着坐不住,沈炵跪坐在地上,费力伸手握住一片碎片,握紧了,血丝顺着指缝一道道的蜿蜒扩散,疼痛似乎也跟着扩散到全身,嘴里除了甜腥,竟还有咸涩的液体不断涌入,熟悉却又陌生,他再无法控制,□翻转之际,埋头靠着地面痛哭出声。泪水没入地面,心埋入尘埃。当所有的眷恋已卑微到只寄托在一个小小物件上,上天却还要将它夺去,悲哀重重,已是可怕,绝望便在弦断的一瞬,毁了,亦空了。沈炵记得,他曾在龚娉面前失控过,他想告诉她,“娉儿,太疼了。”沈炵曾经为沈煜拼凑过石头人,只是白瓷本该无暇更是脆弱,他摸索着,将碎片聚拢,瓷片的白混着血液的红,无措地翻找,寻不出规律,点点靛蓝,拼不出画面,凑不齐回忆。他不时回手抵住痛处,待低头看着一身斑驳的血迹,突然又笑了,这一次,真的无能为力了。翌日,沈炵去机场给沈煜和李椀书送行,他们在时,他似乎还有气力撑着,他们离开,他坐在机场大厅的长椅上,看着窗外飞机飞远,想着他们临走前的话,“哥,娉儿现在对你是上心的,你这么冷落她,她伤心你就不难过?”“我们就去两年,自己要当心。”他们不知道,他和龚娉已经办了手续,他自己也不知道,方才那是生离?还是死别?坐了没有多久,隐痛又变得剧烈起来,便起身向外走,一旁人群熙攘声逐渐变小,成了忙音,他抬手抵着胃,又几步,不觉靠着墙顶紧了忍耐,深吸着气,缓缓移动脚步。只盼着快点回到车里,如今止痛药已没了效果,每一次疼痛发作,他都只能生生挨过。“沈炵。”有人轻拍了下他的肩头,他闻声侧头看去,竟是龚娉的父亲,想要将手放下,却是痛的紧了,只能控制着呼吸,尽可能让自己站直。过了几秒,才开口回应,“爸,你……抱歉,叔叔。”龚远山听了皱眉,想着上次见面自己还动了手,颇为尴尬,“你怎么在这里?……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没事。”沈炵看他一脸担忧无措,没了半点那日的愤怒气恼,倒是愧疚不忍,“就是有点不太舒服,叔叔,是我……让娉儿伤心了。”龚远山看着眼前人的脸色苍白至极,几日时光,却明显觉出他消瘦了许多,又想想女儿,气愤早就化作无奈,这两个人,怎么能搞成这样?想要侧身离开,迟疑着还是回头告诉他,“娉儿要跟着她母亲他们一起移民,过会儿的飞机……她是心灰意冷了。”沈炵听了,身形晃了下,重新撑着墙壁借力,才发现龚远山已回身过来扶住自己,这一刻,真就可以心死了,便只是摇了摇头,努力笑着说了句,“也好。”他没有去追着看她一眼,甚至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那一段路太长,他已无力走过去,无法安然站在她的面前对她说“别走”或者“再见”。沈炵唯一能做的,便是继续缓步朝外走,不倒下,不惊动任何人。就在坐到车内的一刻,所有的气力仿若瞬间抽离,身体不再那般沉重,轻巧地想要抛离那颗溃烂的心脏,该是无痛无觉了才是,连日夜纠葛着的胃痛都消去了,只有这颗心,到底是不愿放过他,还一阵阵抽着,痛着。他呛咳着,鲜血缓缓自嘴角溢出,不绝于缕,倦然闭上眼时,终于再感觉不到疼痛……龚娉垂目看着手指,掌心是温的,心底却是凉的,比握住某人冰凉的手时越发觉得冷,这种冷,不可以温度计量,只是……一种空落,又何止是空了?“娉娉,你真的要走?”苏冉月坐在她身边,神色一如往常的局促不安,“当初要不是我阻拦,要是……”龚娉抬眸,缓了缓思绪才明白她所指,终是扯出一丝笑,不是安慰她,只是自嘲罢了,“不是的,我对苏崎川和对沈炵的感情是不一样的,我不知道哪种才算爱,或者说更爱。我只知道,在对沈炵的放不下里,没有怨恨,没有后悔。”遇见沈炵,无怨无悔,唯有牵挂不绝而已。原来只怀着牵挂分别,比爱恨交织时,更为难捱。昨夜,母亲也问她,“真的要走?”她是真的要逃,无怨无悔已是极限,她害怕,怕被愧疚压死,怕有更多辜负,只是……此时,时针已指向了别离的刻度,父母四人围在她身边,她觉得出圆满,他们各自围成两个圆,她以往想着释然,如今才是欣慰,对错波折,他们却比她勇敢,他们至少还坚守住了一点,在一起。拉住龚远山和苏冉月的手道别,看着父亲欲言又止,神色恍惚的模样,她扯出笑意,“爸,可以了啊,你非要赶来送行已经挺做作了,再这样就过了。”想松开手,却被龚远山反手握紧了,“娉娉,刚才……我看到沈炵了,就他一个人,脸色很差,好像……是不舒服”龚娉感觉得到父亲的手握得很用力,握着她都觉出了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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