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玄武版卷 印象女祭司4（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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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玄武版卷印象·女祭司（4）

六、马燧与浑瑊在陶城、长春宫等地大败李怀光军。徐庭光等大将相继投降。李怀光窘迫，自缢身亡。德宗欣喜，诏赞扬，迁马燧为光禄大夫，兼侍中，加浑瑊检校司空，出镇河中。举国欢庆。长安各大酒肆却连续上演情景剧《万人敌》（反映李晟18岁纵马射杀吐蕃悍将，王忠嗣高兴地拍着李晟后背称赞道“真是个万人敌！”然后，他回头对幼小的王卺说这是国家栋梁，将来一定能够出将入相）与《拯救者》（反映吐蕃进攻灵州时，李晟率1ooo骑兵奔赴甘肃，焚烧吐蕃后方军需物资，解灵州之围，救回被吐蕃围困的泾原节度使马璘，被朝廷封为合川郡王、右神策都将）。坊间闹市、街头巷尾、歌楼庙会、田间地头出现多名艺人讲唱李晟为旧恩主王忠嗣之女王卺鸣冤叫屈之变文。张延赏全部封存举报信。德宗问及，他解释说“众人皆知臣与李晟不和，是故，不敢奏报。谏官多人弹劾其毒杀骆元光，密联张光晟，又私自将流落民间之宫女才人编入军籍，嬉戏取乐。众将士慑其威，敢怒而不敢言。”德宗焦急地问“举报信和戏剧中有没有涉及到朕仓惶出逃奉天，再狼狈转到汉中的经历？”张延赏打喷嚏、咳嗽、口吃“这个……夸张太过……言辞委实阴毒……李晟为了突出自己，贬低圣上和皇族……”德宗烦躁地说“几句话都说不清楚？朕给你撑腰，怕甚？”张延赏低声上奏“为报圣恩，臣口无遮拦，望恕罪！李晟透露很多太子在东宫帷帐间的不齿秘闻，还隐射多名公主化妆出宫，到平康里青楼与回纥商比富，进行无底线消费。他还违抗圣旨，每每遇到疑似皇太后之妇女均斥责喝退。受其影响，浑瑊一次性遣散或许是皇太后之妇女三百名，使圣上错过认母机会……”德宗勃然大怒“李晟太张狂了！朕亏待他了？朕一次就赐给他女乐八人，还不知足？多行不义必自毙，走着瞧！”李晟获悉各类小道消息，异常惊恐，上表澄清事实与情景剧、讲唱毫无关系。德宗不置可否。李晟更加焦虑，昼夜不安，痛哭流涕，最后召集将士训导“吾戎马倥偬，征战大半生，从未被流矢所伤。此次不幸坠入流言陷阱，命绝也。汝等忠心报国，勿念旧主！”然后上表恳请削职为民，要求在安国寺出家修佛，同时送李愿、李宪、李愬、李听等十五子与族侄多人到长安，也愿在章敬寺削为僧。德宗不知如何是好，召李泌进京咨询。李泌谦恭说“臣见识浅陋，只希望陛下不要加害功臣，要与他们善始善终。”德宗遣使到凤翔安抚。其时，吐蕃再次请求和谈。李晟坚拒“吐蕃若有诚意，应立即罢兵，自关陇、河西、敦煌诸地撤军回藏地，然后筑坛誓盟。”张延赏提出相反意见“吐蕃乃蛮族，嗜好征杀，大唐乃礼仪之邦，崇尚和平。武将之所以主战，为功也！若在乱世，征伐杀戮不可避免。然自陛下《罪己诏》颁布以来，叛将纷纷偃旗息鼓，弃暗投明。今吐蕃受佛法熏染，得圣恩感召，幡然悔悟，欲缔结合约，止息战事，若执意宣战，恐为四海邻邦所讥。”德宗频频点头。征询诸将意见，马燧知张延赏力主会盟，遂上表说“将士连年征战，肝脑涂地，妻离子散，实为可怜！若能刀枪入库，烽烟永熄，岂非人神共祝乎？吾虽为武将，宁无寸功，愿天下永久太平！”德宗仍然顾虑重重，问询阿嗜尼。他主张会盟，俯在德宗耳朵旁说“陛下！李抱真、王武俊、田绪、李纳、李希烈诸将虽然手握重兵，然远离朝堂，且互相羁縻。吐蕃、回纥、南诏觊觎大唐，所瞩目者，财货也！唯李晟、马燧、浑瑊三将救圣主于危难，出黎明于水火，深孚众望，朝野人士与郭子仪、李光弼等先贤相提并论。陛下秉承仁风，心怀慈悲，向来待众将如子女，关怀备至，然自古以来人心无底，欲壑难填，若三将私念不能满足，互相勾结难，则成洪水猛兽。奴才以为，唐朝之心腹大患实乃……”德宗急忙摆手眨眼示意他住口。阿嗜尼却涕泪交淋，越说越激动，声音越来越高“奴才以为，天地间没有善恶黑白，所区别者，乃在人心。人心是什么？是野马，是尘埃，聚合不定，任意而为。利于己，则为善，害于己，则为恶，且善恶永无恒定，稍纵即逝，稍成即变。是故，安禄山受玄宗百般崇信，仍背德谋反；安庆绪虽为其嫡出，骨肉相连，然违反伦常，弑父篡位。更有鱼朝恩、元载、田承嗣、仆固怀恩、朱泚、朱滔、李灵曜、李希烈、李怀光之类，哪个不受大唐恩泽且惠及子孙？初始也，抛头颅，洒热血，封妻荫子，一旦居功，私欲膨胀，忘乎所以，作野马，作尘埃，唯利是图，哪有忠奸善恶之分？”德宗吃惊地打量阿嗜尼，掐其混乱陈列的五官，又特意按一下那颗耀眼的大痣，说“小玩意！小东西！小精灵！这些高见是谁灌输给你的？快快道出，朕要重用此高人！”阿嗜尼谦恭地说“陛下，实不相瞒，这些思想都是奴才自己观察并感悟出来的。”德宗哈哈大笑“你的特长在于插科打诨，游戏娱乐，如何懂得人间风云变幻与经天纬地之道？”阿嗜尼淡定回答“陛下，奴才确实文不能吟诗，武不能策马，所擅长者，嬉戏娱乐，朝夕侯召，为圣上宽心解颐，形同缀饰。不过，因缘时会，奴才经历玄宗、肃宗、代宗和圣上四朝明君，早晚侍奉，得大智大慧熏陶，又常常随天子上朝，见证各类要事展、变化、解决，更有皇后、嫔妃、皇子、皇孙、公主宠爱奴才，隔三差五，携带参加道、佛、祆、摩尼、景教、萨满等各类教派法会，聆听教义。逢年过节，朝臣、元老、中使皆献礼，奴才吃喝用度不及波斯猫，又无家室亲戚，财物消化不得，便请赐书，稍有空闲，即开卷读史。尤其在冷宫幽禁时期，百无聊赖，博览群书，沉思冥想，以期有机会能为圣上排忧解难。而且，奴才曾身陷贼营，感同身受安禄山、安庆绪、史思明、史朝义四乱臣及幕僚侍从之奸佞情状，可谓涉世深，经验多，举凡包藏祸心之徒，一眼望去，便看得通透。因此，敢斗胆为圣上进言献策。”德宗顿足捶胸，仰天长叹“朕以文武大臣为国之神器，实乃缀件；朕以小妖怪为玩物，实乃神器！朕如醍醐灌顶，知道该怎么做了。”

七、田绪遣使入朝，请与公主婚配。德宗听从张延赏等大臣意见，欲以嘉诚公主下嫁，在鱼藻宫设家宴送别。郜国公主微醉，请将白志贞调回京城任职。德宗不悦“但议婚姻，莫谈国事。”郜国公主以“修养悬殊”为由，反对公主下嫁。德宗十分愤怒“尊敬的姑姑！当年，你与王卺一道玩酷，丑闻不断，先皇为封杀消息绞尽脑汁，煞费苦心，不知秘密处死多少爆料者！难道驸马萧升不是被你气死的吗？现在，你已进入暮年，且子孙满堂，该消停了，该歇息了，该收敛了，可是，你不仅与彭州司马李万私通，还接受太子詹事李昪、蜀州别驾萧鼎等官员性贿赂，难道每州、每府、每节度府、每守捉、每戍堡都要给朕展几位姑父才满足？朕为国事伤身劳神，不愿干涉你私生活，也请你不要瞎搅和政事，好吗？你看着嘉诚公主长大，不忍分离，人之常情。可是，倘若让她留在长安，恐怕让你带得不成体统！”郜国公主恼怒说“是不是那个小怪物阿嗜尼造谣生事？陛下，你太宠着他了！天下人都晓得他出身不明，且与回纥、吐蕃内同外联！”德宗喝退她，召来太子李诵，严厉训斥“以后不许郜国公主自由出入东宫！”李诵嗫嚅道“……中使畏惧额滴凶悍老婆萧妃，不敢阻拦。”德宗冷笑道“你管不住老婆，就离婚吧！”于是，遣使送嘉诚公主至魏博，拜田绪为驸马都尉。田绪喜出望外，誓死效忠朝廷。然其兄弟姑妹等因礼节问题多次与公主生摩擦。田绪召开家庭会议，重申成为皇亲国戚的划时代意义。众人不以为然。田绪听说他们与朱滔秘密书信往来，遂设宴毒杀数十亲族，以谋反罪上报朝廷。朱滔获悉，抑郁而死。德宗赠司徒，以崔汉衡为幽州宣慰使，前往安抚。又下诏赦免包括李希烈及其部将陈仙奇、吴少诚在内所有罪臣叛将。为取信天下，宣称不再追究敦煌刺史阎朝刺杀周鼎之罪，又不顾宰臣李勉等激烈反对，将对泾原兵变负要责的白志贞改任为阆州别驾。其时，李泌倡导挖山开路，以便饷漕，极大改善京师粮食供应。德宗喜悦，加为检校礼部尚书，召进宫，说“大唐几经祸乱，疲惫不堪，如今东南既定，西蕃献诚，朕欲展经济，振兴国家，再现贞观盛世，请您出任宰相，共享繁荣，如何？”李泌谦卑说“臣才力不及，恐误大事。”德宗笑说“先生如不称职，谁敢为相？请举荐！”李泌认真思忖，阿嗜尼忽然打喷嚏，收刹不住。李泌小心翼翼说“陛下，臣目前多考虑份内之事，别无他想。待粮道全线畅通，再议，何如？”阿嗜尼喷嚏声再次想起。德宗边抚慰他边说“朕为太子时就听说天神曾预言先生要作十年宰相，这是命中注定的安排，请不要再推脱。”李泌坦然说“陛下不可轻信谣传。”德宗感叹道“朕继位次年，术士桑道茂上书说数年内暂有离宫之厄。后果然因兵变而逃往奉天。可见，命中注定之事，非人力所能改变。”李泌严肃回答“命，确实注定。不定，草木羊马何以分门别类？神主造物，率性而为。天子治国，则不可言命，否则，如何赏善罚恶？纣、桀都谓受之天命，然灾祸降临。陛下乃一代明君，非纣桀可比，是故，不能言命。”德宗尴尬地笑笑，捧起阿嗜尼，弹弹其小脑袋，说“朕再不敢谈命了，小家伙，你也再别怨天尤人，天下英才多如星辰，你要不长成这丑陋样子，怎么可能成为朕的宠物？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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