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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那不是他的腿，寂生看了眼血迹，它们已经蜿蜒到了泥土之中。

  他觉得这个人很能忍：&1dquo;你还要指着我到什么时候？”

  江琮没有说话。

  寂生说：&1dquo;你要是还清醒，就不会在这里杀我。”

  江琮微微一哂：&1dquo;你向我透露了这么多，任务已经失败到不能更失败，回去复命的时候难道还能活？”

  寂生也笑：&1dquo;这就要看你了，江舵主，或者说，世子？”

  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有种疏淡的温和，好像真的是个整天吃素的出家人：&1dquo;我很惜命，显然你也一样，我自认可以隐瞒，难道你不可以？”

  他抬起手，缓缓抓握住了自己咽喉上的尖锐：&1dquo;这是在鹰栖山，不是西京也不是明净峰。没有眼线，也没有暗哨，会主的眼睛看不到这里，手也够不着。”

  江琮沉默着和他对视。

  僧人温声道：&1dquo;你在想，会主他既然知晓云水刀的所在，必然也知道她和你在一起。明明你行事更便利，却只让我来——”

  &1dquo;这是为什么呢？”他点到为止。

  这是为什么？没人能说得清。会主行事诡谲无定，反复无常，为了做成一件事，他可以铺一个复杂到根本没有必要的局，只为把目的隐蔽在层层阴云之后，他一向爱如此。

  他若要派你去买胡饼，绝不会直接说出口。

  他只会说&1dquo;子时三刻，东街往右三丈处的门房，会有人交一样东西给你，记得穿紫衣。”并且，这句话会分三个不同的人用多种方式前来告知。

  为何是子时东街，又为何穿紫衣，你没有询问的余地，只知道在这些莫名其妙的限定下，谁都想不出他的目的不过是买个胡饼。

  而这恰恰是他想要的效果。

  所以，江琮不想花费力气在琢磨会主心思上面，至少现在不想。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寂生：&1dquo;你的确很惜命。”

  寂生微笑着没有说话。

  江琮简要地评价：&1dquo;很可惜，青云会的人往往不配惜命。”

  寂生说：&1dquo;我尽量。”

  江琮扔掉树枝，仿佛毫无痛觉似的，弯下腰半扶起地上的少女，小心而轻柔。

  寂生死里逃生，却躺在地上暂时没有动作，他也评价了一句：&1dquo;青云会的人，更不配惜别人的命。”

  江琮没有理会这句，泠琅被惊扰，倒是一下子睁开了眼。

  她抓住江琮的手：&1dquo;秃驴呢？”

  江琮朝她身边一瞥。

  泠琅立即望过去，瞧着寂生还是很有生命迹象的样子，并且近在咫尺，不由十分惊讶。

  江琮说：&1dquo;先不杀他。”

  泠琅顿了顿：&1dquo;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江琮柔声：&1dquo;路上讲，现在先找地方歇着，天快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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