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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日寂生不在的时候，她就自己一个人生活，定期镇上会有人送菜蔬来，但只放在门口，并不会入内。

  &1dquo;阿生身份特殊，我们能平安过这么久，需要警惕小心，后来我身体越来越差，也没了出去走走的力气。”

  泠琅环视四周，这是一方很干净的小院，可用纤尘不染来形容，很难想象，一个目盲的人能把这一切收拾得如此井井有条。

  也很难想象，她忍受着病痛和寂寞，还能为如此的生活而喜悦幸福着，关心桂花的开落，和葵菜在春与秋的区别。

  泠琅垂下眼睛，她想，寂生说得很对，这样一个女人，你很难说她不迷人。

  日光下沉，炊烟飘散，灶房中传来饭菜香气。

  泠琅忽然想到什么：&1dquo;我记得，寂生在村里连豆子都剥不好，一刻钟剥五十颗，他今天竟然能捣鼓这么久？”

  阿香抿着唇笑：&1dquo;那是因为我不吃豆子。”

  &1dquo;啊？”

  &1dquo;我身体不好，不能吃，他从来没做过豆子，所以弄得不熟练。我喜欢鱼，他便很会做鱼，待会儿李娘子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能做鱼，却剥不来几颗豆子，这根本说不通，但泠琅竟觉得很有道理。

  就像在鹰栖山写的那些书信日志，僧人从山洪中死里逃生，连武器都被江琮抢了，怀中纸却半点水没被浸着。

  字字句句，虔诚而用心，收到的人却注定无法看见。但他依然在写，写了厚厚一叠。

  晚些时候，泠琅坐在案边，总算见识到了寂生的手艺。

  平心而论，非常好，一条鱼分别做了脍和汤，鱼脍细嫩爽滑，汤羹也浓香醇厚。

  这两道菜式恰到好处，根本无法同那个蹲在地上削萝卜的笨拙身影联系在一起。

  寂生却有话要说：&1dquo;江舵主说不会烧火，小僧原本以为是客气，没想到房子都差点被点着。”

  泠琅闻言看向江琮，对方却端坐着从容饮汤，动作优雅，丝毫不尴尬。

  他还说：&1dquo;猛火收汁，难道不是刚好？”

  &1dquo;煮汤还用收汁？”寂生冷笑一声，转头看向妻子，脸上立即变作柔情蜜意，&1dquo;幸亏我补救即时，虽不及平日七分功力，但招待二位还是绰绰有余了。”

  江琮没说话，泠琅却冲他说：&1dquo;学着点。”

  阿香听着桌上人言语，并不搭腔，只含笑默默听着。她进食也不用旁人帮助，哪个盘子在哪方，她明显知道，也能轻松取用。

  一餐毕，寂生说：&1dquo;天黑不好行路，二位可于寒舍歇息一晚，明天再离开。”

  江琮温声道了谢，泠琅也没意见，等一切收拾妥当，星星已经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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