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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香忽然抬手，准确地握住他的袖口，接着往下，触碰到他撕裂的袍角。

  &1dquo;怎么破了？”她嗯了一声，带着嗔怪地问。

  &1dquo;刀剑无眼，不小心弄碎的。”

  &1dquo;我闻到空中的血腥气，也是不小心么？”

  &1dquo;是，不然刚刚怎么会吵起来。”

  阿香放下手，她慢慢从自己袖中取出了一件物事：&1dquo;我醒来，现这个东西在枕边，阿生，这还是不小心吗？”

  月光很亮，照在金属上的时候只会更亮，院子中另外两人都看到了那是什么。

  银白色的长棍，此时收短成十来寸的长度，躺在女子手中。

  泠琅默默看着，心中顿时明白，哪有人杀人不带武器的？

  阿香似乎对周遭汹涌的暗嘲一无所知，只轻声追问：&1dquo;阿生今晚不小心的事，也太多了些，那碗汤怎得不看着我喝完？”

  &1dquo;我天天在喝的东西，忽然多了些什么，怎么会察觉不出呢？”

  &1dquo;十天前出门回来，你便一直有心事，原来是因为&he11ip;&he11ip;”

  &1dquo;我快死了吗？”

  女子再次握住属于她恋人的，颤抖不止的双手。

  她温柔地责备：&1dquo;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寂生几乎失去回握住她的力气，甚至不敢直视她雾气盈盈的美丽双眼。

  他只是说：&1dquo;没有，这是误会——”

  &1dquo;我都听到了，阿生，”阿香浅笑着，&1dquo;不必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我很难活得长久，也知道自己一直同常人很不同，风雨兰太粉艳，只会让我看上去更可怕——”

  她原来一直都知道。

  &1dquo;不，你不可怕。”

  寂生颤声打断了她：&1dquo;你就是天底下最美的人，这一点，我从来不怀疑。”

  阿香叹着气，微微摇头：&1dquo;你是大侠，不该做傻事。而我早就该死去，能多陪你这么些年，已经是天大的幸运。”

  寂生低声：&1dquo;我早就不是了。”

  他深深地垂下头：&1dquo;你说的那个大侠，要为曾经的过错赎罪，早就无法坦荡地活着。只有在你面前，他才能像从前那般快乐。”

  &1dquo;如果没有你，他连活着唯一意义都会丧失。”

  他无力地笑笑，抚摸了爱人的头，接着转身来到江琮面前。

  江琮靠坐在树旁，抬眼淡淡地注视他。

  &1dquo;江舵主，”寂生轻声说，&1dquo;先前得罪了，若有冤仇，尽管动手便是。”

  &1dquo;杀了我，让李娘子提着我的项上人头，去见会主，他会给你解药。”

  泠琅说：&1dquo;所以，他想让你做的任务究竟是什么？”

  寂生淡声道：&1dquo;会主的确想见你，但又不想那么轻易地让你见到他，是不是很奇怪？他给我的任务，就是来送命，让我死在云水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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