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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才昂起头，像斗牛场上的牛一样，用吼叫似的声音说：&1dquo;是真的──可是我现在不想谈。”

  说完，他大步走出房间。我也跟着走出去，免得跟那些女人在一起，我在阳台赶上他，他正在大声咒骂，我从来没看过那么生气咒骂的人。

  后来他咆哮道：&1dquo;她为什么不能闭上嘴？为什么不能闭上她的狗嘴？现在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我还是得画完那幅画──你听到了吗？菲力浦。那是我所画过的最好的画，我这一辈子最好的画。可是那两个该死的蠢女人却想把它毁了！”

  然后他平静了一点，说女人一点都不懂事情的轻重缓急。

  我忍不住微笑一下，说：&1dquo;好了，就算她们该死，也全都是你自作自受。”

  &1dquo;我难道不知道吗？”他说着呻吟了一下，又接着说：&1dquo;可是你得承认，菲力浦，碰上她男人实在忍不住会昏头，就连凯若琳也应该了解。”

  我问他，万一凯若琳坚持不肯离婚的话，他怎么办。

  可是他这时已经出了神，我又重复一遍问题，他心不在焉地说：&1dquo;凯若琳绝对不会怀恨的，你不懂，老弟。”。

  &1dquo;还有孩子呢？”他握住我的手臂。

  &1dquo;菲力浦老弟，我知道你是好意一可是别像乌鸦一样叫个不停，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不会有问题的，你等着瞧吧。”

  这就是安雅──一个不通情理的乐观主义者。他愉快地说：&1dquo;让她们都下地狱去吧！”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

  几分钟后，凯若琳像一阵风似地穿过阳台，她头上戴着一顶深褐色的怪帽子，挺漂亮的。

  她用一种完全若无其事的口气说：&1dquo;你的衣服上都是颜料，快脱掉，安雅，我们要到麦瑞迪那儿喝下午茶呢，你忘了吗？”

  &1dquo;喔，我真的忘了。对，我&he11ip;&he11ip;我们当然要去。”

  她说：&1dquo;那就快去把自己打扮得像样一点。”

  她的声音虽然很自然，但眼睛却没有看他。她走向一丛大丽花，把一些快枯萎的花拔掉。

  安雅转身缓缓走进屋里。

  凯若琳开始跟我聊天，她说了很多话，例如那种天气还会维持多久，不知道附近有没有鲭鱼，还有安雅、安姬拉和我愿不愿意去钓鱼等等。

  她实在很让人惊奇，我真服了她。

  不过我觉得，这正足以说明她是什么样的女人。她的意志力很强，非常有自制力，我不知道她这时是不是已经下决心要杀他──如果是真的，我也不会觉得意外。她能够十分冷静无情的安排她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