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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捡的还是盗窃的，经常有传言，哪哪的人又在铁路上被遭（撞）了。

  大人都有出意外被火车遭了的，小孩子眼睛不够用，更容易出事。

  小驹嗷嗷叫着：&1dquo;姑奶，耳朵揪掉了，噢噢噢，耳朵揪掉了。我没上铁路。”

  何小西知道手底下的轻重，哪里有他叫的那么夸张。他这是想把其他人喊来给他撑腰呢。

  马氏一边往围裙上擦干手，一边跑过来问：&1dquo;怎么了？”臭小子躲他老太太身后去，露了个头出来，说道：&1dquo;我在货场那里捡的，没上铁路。”

  马氏看看那一堆煤的量。小驹出去的这会工夫，在货场的那条路上捡不了这么多。

  一边护着一边劝他：&1dquo;你姑奶也是为你好，你还小，可不能偷偷上铁路啊。那要是让车遭了，可怎么办哟。”

  正说着，门口有人喊小驹的名字：&1dquo;小驹，好了吗，走了。”

  何小西出门看一下，是东6那边的两个孩子。什么名字何小西叫不上来，却能把他们家大人对上号。两家的大人都是老实人。

  俩孩子拉了一辆板车，看到何小西，憨厚的笑笑。不像是调皮捣蛋的孩子，何小西放心了一些。

  问他们：&1dquo;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儿，吃饭了吗？”&1dquo;去河那边把树皮拉回来再吃。”

  一问才知道，原来两人跟小驹是同学。

  小驹听说他们经常不上学的时候从河里泅渡过河，到货场那里捡东西再泅渡回来。带的东西有限，也不安全。就生出了跟他们合作的想法。

  他们家弟弟妹妹还没到上学年龄的。小驹早晨的时候把他们送过河。让他们在货场那里捡了东西放一边。

  中午和晚上三个人去把他们连人带东西接回来，东西三家平分。

  想跟何小西炫耀呢，没成想让何小西误会了，差点捞顿&1dquo;竹笋炒肉”吃。

  何小西真不知道小驹那脑袋瓜子咋长的，总能轻易找到生财之道。一起去帮着孩子们把东西拉回来。就是一堆树皮。

  货场旁边有东北运过来的巨木，要运到木材厂的。几个孩子把树皮全给扒了，运回来当柴火烧。

  货场里看门的，见是一帮孩子，只要不偷东西也不管他们。

  回到家吃了饭，何小西一边捻线一边看着他写作业。马氏她们也围坐在一起，就着同一个晃晃悠悠的煤油灯做女红活。

  何小西：&1dquo;小驹，你得好好学，学会了回来教我和你大姑她们。你看你教一个人的学费，咱家能好几个人学会。

  等明年你大姑就能直接跟你一块上二年级了，能省六块钱呢。”一学期三块钱，一年两个学期，正好六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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